太平山顶,周锡年爵士府占地不大,只是一个3层高的别墅,带着大约1亩左右的院子。
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只要在太平山顶,就意味着地位,独一无二的地位。
这也是周锡年为什么能够担任50多家公司董事的原因,香江的华人之光。
英国人有着几百年的殖民历史,对待殖民地的管理向来是一套接一套的,分化提拔当地人就是最好用的一手。
这叫以本治本。
牛奶公司的总经理夏侯斌正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周锡年的召见。
面前的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他一直艰难的忍着越来越憋不住的尿意,伸手看了眼时间......
这都什么时候,周爵士还不起来?
知道爵士你应酬多,可是您也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啊!
置地都已经在报纸上下了战书,摆明了强行收购牛奶公司,如果这边一点都没有反应,那不是遂了对方的意愿了么?
不是,实在忍不住了......
夏侯斌刚刚站起来,只见周锡年爵士,穿着睡衣,精神矍铄的从楼上走下来。
周锡年今年70多岁,满头的白发,但是梳理的根根分明,肤色红润,竟然宛若5、60岁左右。
“侯斌,坐,干嘛这么拘谨。”
周锡年神态自若,慢条斯理的对着自己的总经理摆摆手,“早饭吃过了没有?”
“爵士,我早饭已经吃过了。”夏侯斌马上要把牛奶公司的事情汇报:“我今天来是......”
周锡年再次摆摆手,打断他,“不急,侯斌,你先坐着等我会儿,我吃过早饭,咱们再聊。”
“老周,帮我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是的,老爷。”老周穿着的是传统的长袍马褂,带着瓜皮帽,也就是没有辫子,年龄也是70许,精明干瘦。
立刻将桌子上今天的报纸,按照周锡年的习惯,分门别类的拿到客厅的茶几上,并且将关键的新闻版面打开。
随后,立刻轻声吩咐厨房把爵士的早饭端过来。
说是早饭,其实都已经10点多,临近中午。
端上来的也很简单,一块非常小的白面包,一小杯冲泡牛奶的咖啡,还有一个剥好的鸡蛋。
周锡年,用小勺搅动咖啡,轻轻抿一口,没有立刻吃饭,反而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报纸观看。
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置地地产集团将要收购牛奶公司,做所为何?周爵士将要如何应对?
换了一份报纸,头版头条同样是:置地集团向周爵士宣战,英资是否能够吞并华资?
“嗤!”周锡年冷笑一声,将报纸扔到一边,细嚼慢咽的享受着这顿简朴的早餐。
夏侯斌已经等的急不可耐,无论是他的心里还是身体上......可他跟着周锡年几十年,太了解这位大英帝国的爵士。
永远都是这么温文尔雅,又或者说是全权在握的样子......但是,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失了体面,过于急躁,他会非常不高兴。
周爵士这么多年,越来越在乎面子。违背他的面子,下场绝对不好。
不仅仅是他,就连他的两个儿子,儿媳妇等人,都要同样如此,不然的话,不要说牛奶公司,就连周家医院的生意也是一句话就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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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斌抬头看着楼梯,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太太说不定早早就出门找人打麻将去了。
唉......
一楼客厅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动着,只有周锡年翻动报纸的声音,或者咖啡杯与瓷盘相碰的清脆声。
夏侯斌憋的脸都红了,双腿不断的颤抖,他年纪也不轻,都50多岁,年轻时候也是夜夜笙歌,前列腺早就坏掉,更加憋不住尿。
最难受的时候,是憋的时间长,尿不出来......
“侯斌,你这是怎么了?”夏侯斌的异样终于被周锡年发现,他关心的问了一句后,轻蔑的笑道:“你啊,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咚咚!”他手指敲了敲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眼有得色,“我们的股票今天已经涨到196块,置地才多少钱?104块而已。”
“股民不是傻子......你应该知道置地正在盖的康乐大厦,光地皮就花了21亿多港纸,再加上盖楼和装修的费用,至少也需要40亿!”
“置地手头能有多少现金来对我们进行收购?”
周锡年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管家老周立刻派人轻手轻脚的将早餐全部撤去,然后换上一壶热茶,和一个已经塞好烟草的烟斗。
“刺啦”火柴的硫磺味道伴随着火光散发出来,老周熟练的给周锡年爵士点好烟斗,倒好茶水,继续站立一旁。
周锡年抽两口烟,精神一振,继续指点江山道:“呵呵,侯斌,你啊,就是大惊小怪,置地这就是在耍小花招。”
“我太了解香江的这些穷人!”
“每个月赚那么一千几百块钱,省吃俭用的玩股票,妄想着一朝发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