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项命令的下定,卫生系统像一台快速运转的机器,从上到下快速的行动起来,各项防控疫情的工作快速的展开。
哈玉民等人率领中医学协会的几支防疫队伍在2月25号启程,除了行李,每人还背着一大包苏州胡同中药厂加班加点配出来的各种中成药。
有中成药有炮制过的切片草药,牛黄解毒丸、清瘟散、麻黄、桂枝、甘草、双黄连、鱼腥草、连翘等。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登上正阳门东车站,同行的还有传染病医院的张铸院长等师生。
个个胸前披着丝绸扎的大红花,红光满面,身后是灰黑高大的前门楼子,身前是傻大黑粗的仿佛一条毛毛虫似的绿皮火车。
“呜!”
“噗嗤!”
火车头瞬间喷出大量水汽,冲散空气中因为冬季干燥飘散着的煤灰,冲出一片晴朗,缓缓启动,奔向北方。
第二天就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苏州胡同中药厂正式开业的日子。
本来应该更加热闹的开业仪式,随着中医学协会的众人奔赴各地,显得非常冷清,前来庆祝的也就零星的几个60多岁老头子,赵树屏、夏锡五,还有药业行会的几个人。
围在院门口的除了中药厂的几十号工人,再就是胡同的街坊邻居。
王德明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上午11点,随后又再次望向胡同口,微不可闻的叹口气,牌面不够啊。
自己想的计划蛮好:开办中药厂一方面是挖同仁堂的墙角,快速中成药市场,自己身在中医学协会有渠道优势,既能赚钱又能打击同仁堂。
谁让当初那个狗屁的什么乐家四房的公子哥惹到自己了呢?
一个卖中成药的,又赚大钱又有地位......
而中医却越混越差,中医怎么能离开中药呢?一个中医不懂中药能治好病?搞咩啊!
现在这个年代同仁堂一个月竟然有30多万的营业额!能买30多个三进四合院......而整个京城其他所有的药店,还包括其他四个房的乐家老铺,一个月加起来也就最多30万。
这跟前世多么相似?中成药造就多少首富?
一个扬州的首富,一个石家庄的首富,就靠卖清热解毒的中成药......至于有没有效,有效成分有多少,天知道。
甚至还不如!这个时代的同仁堂卖的中成药最起码真用心,如同前世很多人知道的牛黄安宫丸,70、80年代至少得十几万一丸。
另一方面是利用“集体所有制”这个创新制度,来吸引高层视线,分薄同仁堂的特殊地位。
咱也不求京城的副mayor,低一级也是可以的嘛......
至于给自己的连襟二姐夫察奎垣和大舅哥张寿崇的洗白身份,顺带而已......主要是为了张寿春。
可惜自己第二个目的没能实现啊,京城高层领导一个来的都没有,没小轿车过来啊。
虽然自己没有给领导人送什么请柬,没直接路子是一方面,但是最近的动静不小了吧?又是捐献防冻膏又是免费支援抗疫药材的。
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
希望落空的王德明再次叹气后举起胳臂,对着老关头点了点自己的手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早已准备多时的老关头咧着嘴瞬间点燃鞭炮,“噼里啪啦”。
“咔嚓”请来的红星照相馆的摄像师快速的按下快门。
院门一头是察奎垣和张寿崇,另一头是贾荫生和李建勋,同时用力扯下横匾上的红色绸布,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显露出来:“京城人民中药厂”,右下方提笔人:沈雁冰。
这当然也是王德明的主意,又有防冻膏的捐助;又有白纸黑字的“集体所有制”;又有出资人和所有工人们的签字画押。这可是现在除了公营、私营两种经济体制外的第三种。
多么好的制度,充分体现三民主义和社会主义。
茅盾先生是欣然润笔!
感谢河南胖东来啊......污泥中的一朵奇葩。
热烈的掌声响起,反正也没有领导来,也就没有没完没了的领导讲话。
察奎垣和张寿崇冲着四周拱手,这哥俩自我感觉已经到达人生巅峰,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大声邀请着:“各位贵客、街坊和工友们咱们一起进院。”
“我们今儿吃“厨子李”,感谢大家伙捧场啊!”
闻着院里飘出来的阵阵肉香,院门口围观开业仪式的人群早已饥渴难耐......闻言后呼啦啦的涌进院子,仿佛水库里抢食的鱼群......
垂花门这摆着一个桌子,久违出场的张寿春跟着张寿英在记礼金,几毛,几块都有。
二进院和三进院的院中央都已经搭起棚子,东厢房前是一溜的大火灶。搭棚子也是手艺活,不挖坑,不垫砖,全部用木头撑起来,还不能掀边和塌落。
京城有钱人家夏天是少不了在院里搭棚子;而京城的各种红白事,也都需要搭棚子。
此时京城有各种服务业,专门搭棚子的,叫棚铺;专门提供碗筷桌椅板凳的,叫红白事铺;而上门做流水席的,则都在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