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德明,你今儿是准备搬进来了?”
扛着樟木柜子的王德明刚一进前院就被阎埠贵看见了,热情的打着招呼,迎了上来。
只不过这称呼怎么就突然变了?王德明暗暗腹诽着。
“阎老师,您好。今儿休息,我先把自己的书搬过来一部分。”王德明言语中透着疏离,“暂时还不会搬过来。”
“我姐最近身子不爽利,我还得住她家帮衬着一点,还有这房我也得抽空慢慢拾掇拾掇。”
阎埠贵仿佛没有听到王德明话里的疏远,言语中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别提了:“嗐,德明,咱们实在亲戚,叫什么阎老师?”
“直接叫阎叔就成。”
“解成!过来给你德明哥搭把手!”
“真不用,阎老师!”王德明特意在“阎老师”三个字加重了口音!
阎埠贵神情一滞,随后表情有些讪讪的道:“嗐,咱们不是亲戚么?”
王德明根本就不接茬。
一个年龄大约14、5岁,个头有1米65左右,穿着粗布的对襟马褂,留着西瓜头——明显是用一个大碗扣在脑袋上用剪刀剪出来的,不情不愿的从屋里出来,“爸,什么事儿啊?”
阎埠贵又观察了一眼身前的个子高高的半大小子,其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心中暗叹了一句,得,白给笑脸拉亲戚了,人家不认,心急了,来日方长吧......
“没事儿了,我还以为你德明哥今儿要搬进来,想让你搭把手帮着搬点东西。”
王德明这才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阎老师,那您忙!”
单手扶着柜子,一手推开房门就回了自己的两间房,进门后用脚后跟一磕顺便关门。
轻轻将柜子放在地上后,王德明转过身透过房间的窗户观察到阎埠贵已经带着阎解放回到了家门口,这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小铲子。
在自己早就计划好的地方:火炕前面的炉灰坑,将残余的炉灰先挖出来,然后快速开始疯狂深挖。
之前的住家盘的火炕没做地炉子,是在炕帮中部下面直接留有一个方形的火门与火道相通;火门的前面就是四方形的炉灰坑,用个木质路坑板盖着。
炉灰坑,深大约50厘米,左右半米见方,王德明又向下足足挖了1米才罢手,把大小黄鱼竖着插进去。
回填后将挖出来的泥土尽量和原来持平,再将残余的炉灰扫回去,跟原来大致差不多。
王德明拍拍手起身,将樟木柜子直接放炕上。
检查好窗户,又在自家房门上加了两道锁之后,没等院里人发问,就挥了挥手打个招呼,快步离开了南锣鼓巷95号院。
回到姐姐家,王德明又换上昨天的卡其布中山装才去82号院找常老头。
常老头正晒着太阳喝茶呢,老头早上起来啥也不干,必须先来一壶茶。
不然说一整天都没精神。
“常大爷,咱们走着?”
“嗯,爷们,走着。”
出了院门,喊了两辆洋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王府井大街的清华园浴池。
王府井大街号称是东方的“香榭丽舍”大街,能坐落在这条大街上的澡堂子,可见一斑。
不过解放前也是一度面临倒闭,解放后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修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离老远就能看见一座上下两层的砖木结构古典建筑,红色立柱、挑檐、天沟、栏板,二楼房顶的正中间立了块用砖石砌的招牌,从上到下三个繁体大字:清华园。
清华园浴池并不像后世的洗浴中心,是在一栋楼里,而是一整个建筑群,占地2000多平米。
临着王府井大街还用砖石砌的挑檐大门和清式勾阑栏杆隔出来一个空地,是专门用来停车的,小轿车。
拉着王德明和常老头的洋车就只能停在大门口,付了车钱,爷俩两人就晃晃荡荡的走进了清华园浴池。
半圆拱形的欧式风格玻璃大门,门两边的圆立柱上贴着:上楼池塘盆塘官塘,下楼池塘盆塘散客;
一进门就是敞开式半身高的收费柜台,记账的伙计寸头,纯白色的对襟马褂,其身后靠墙一排排小格子抽屉的钥匙柜。
最上面的墙壁上,在醒目的位置挂着一块玻璃相框的价目表,浴资不等:最普通的淋浴、池塘,1毛八分钱;盆塘3毛钱;官塘2块钱;
左右两边两个浴帘,左边浴帘里时不时的传出大笑声、伙计的吆喝声,还有唱戏的声音。
王德明轻车熟路:“二楼官塘、搓背、修脚、理发。”
“二位同志,官塘2块,每位:搓背3毛、修脚3毛、理发3毛,两位加起来1块八毛,一共3块八毛。”
3块8毛什么概念?一斤三级大米1毛4分6厘,一斤标准面粉2毛1分,一克黄金才11块钱!
王德明直接递过去5块钱,换了一块木牌子。
伙计一声吆喝:“二楼天字三号官塘,贵客两位!”
里边马上出来一位同样寸头白色马褂的伙计,对着王德明和常老头微微俯身,伸手引路,掀开浴帘,“二位同志,劳驾您二位跟着。”
跟着伙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