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天星宗,所在之处,乃是一名为宣灵宗的一品上级宗门的地界。
这宣灵宗乃是天道盟新进成员之一,于上届千年一次的宗门评阶中,成功入选。
在此地的三宗七门里,可谓是风头无两,好大威风。
再看这天星宗,情况境遇却是与这宣灵宗截然相反。
实力低微,地位卑下,在此方区域之中,说是垫底的存在,都有些抬举天星宗了。
天星宗独立于世,并未依附于任何高级宗门。
当然,这并非天星宗高洁傲岸,不流于世俗。
实在是因为天星宗太过弱小,而又无一丝发展潜力。
在那些高级宗门眼中,就是一块毫无价值的荒芜之地。
就是当成垃圾扔了,那些高级宗门都嫌费力。
于是乎,这天星宗便成了一介无根蓬草,在各个势力的夹缝之中自生自灭。
时至今日,天星宗已经沦为了九品下级宗门,为宗林域中最最垫底的存在。
早已失去了万年前李长生在位之时的那等无两风光。
而如今的天星宗,正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天星宗表面上虽是九品下级宗门,还有着些许宗门的架势。
但事实上已经是外弱中干,早已经达不到九品宗门的标准了。
甚至连宗门这个称呼,担起来都
有些勉强。
其实早在一千年前,上一届宗门评阶之时,天星宗的实力就已经跌落九品下级了。
好在天星宗的上一任老宗主与前来评定品阶的天道盟修士有些私交。
念在天星宗实力勉强及格的份上,又天星宗老宗主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
天星宗这个九品下级的名头才得以保留下来。
但这等行为,不过是饮鸩止渴,并不能阻止天星宗江河日下的衰落之势。
反倒是因为天星宗付出的那些代价,让天星宗的衰落速度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天星宗,委身于一处荒山野岭,山头低矮,野岭荒芜,一点灵气也无。
此等穷山恶水,怕是山贼草寇来了,都不愿在此落草安家。
山内只有深处一座大殿还算正当,说是大殿,却也只能落得一个殿字。
东西不足十丈之长,南北未有六丈之宽,高不足两丈,身亦无二层。
飞檐破损,斗拱歪斜,丹漆脱落,彩画失真。
远远望去,好似一处荒野破旧庙,寄宿孤魂老山精。
除了这一处有些样子的破旧宫殿,其余的建筑便都是些木房茅屋。
歪歪斜斜,零零散散,坐落在山上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
山风一吹,卷起几分茅草木屑,带上一点沙土扬尘,呼啸而去,
不愿久留。
山上并无人行之路,皆是山地的原来面貌。
只有几道光秃草径,想来是天星宗门人常走之路,频频踩踏所至。
但若仔细看去,那光秃的山地之上已经新生了几根绿草。
鸟雀兔獐东出西没,毫无畏惧,显然此路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使用过了。
偶尔可见几个耄耋老人,身形颤颤巍巍,坐守着茅屋,时进时出,似是嫌恶天上那毒辣的烈阳。
天星宗大殿之内,依靠着门窗里透进的微弱阳光。
隐约可见殿上立着一把破旧木椅,上面坐着一个二八少年。
少年愁容满面,神色悲戚,眼中虽然吐露清明精光。
但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却不似这个年龄应该拥有。
那少年苦叹一声,揉了揉紧锁的眉头,自言自语道:
“唉……师尊,徒儿刚刚重生,您就给徒儿留了一个天大难题,徒儿心里苦啊……”
这自称徒儿的少年,名为石峻鸣,乃是天星宗第二十一任宗主。
其口中所说的师尊,便是为天星宗保住九品下级名头的上一任老宗主。
自于一年前,寿终正寝,坐化而去。
知命境的老宗主一去,天星宗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宗门弟子大多都做鸟兽散去,只剩下些时日无多的老迈修士,还
留在天星宗内。
而天星宗宗主的位置,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老宗主的亲传弟子石峻鸣身上。
那时的石峻鸣,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修士,修为仅有筑基境一重天。
忽然得知师尊的死讯,紧接着便是宗门的重担落在肩头。
直接让这个年仅十五的少年大病了一场,不省人事。
然而,就是这场大病,让石峻鸣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一年前。
石峻鸣躺在天星宗的一处茅屋之中,缓缓醒转过来,只觉身上酸麻难忍,虚弱无力。
石峻鸣艰难地撑起身体,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的陈设,而后又缓缓看向自己的身体。
脸上竟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嘴里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这……我不是死在宣明宗长老的围攻之下了么?”
震惊了许久,石峻鸣才有些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低声自语道:
“我……这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