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身体的疲惫,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曾经,她满心欢喜地嫁入武定侯府,期盼着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
却不想,那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
如今,她腹中怀着孩子,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地走回这个曾经是她避风港的地方。
沈家,世代武将,为千圣帝国立下赫赫战功。
沈晚舟的父亲沈震天,更是以勇武著称,曾官拜征西大将军,镇守边关十年,令蛮夷闻风丧胆,妖族退避。
然而,自沈震天解甲归田后,沈家便逐渐没落。
如今的沈府,早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朱漆的大门斑驳脱落,门前石狮子的眼中也失去了昔日的威严,只剩下无尽的落寞。
沈晚舟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暗暗发誓:“孩子,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们,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们。”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进了沈府大门。
一进门,便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昔日热闹非凡的前院,如今杂草丛生,一片萧条。假山池塘早已干涸,只剩下几片枯叶在风中打旋。
沈晚舟心中一阵酸楚,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院子里打着旋儿。
沈晚舟不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思绪也随之飘回了多年前。
她至今都记得父亲被削兵权的那一日,原本意气风发的父亲,在那一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朝堂之上,陈远图冠冕堂皇地上奏,说父亲年事已高,不堪重负,理应解甲归田,安享晚年。
他又“不经意”地提起,说大舅哥和二舅哥修为皆是不及他,唯有他,才能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彼时,陈远图风头正盛,深得皇帝信任。
而父亲常年镇守边关,朝中势力薄弱,根本无力反驳。
就这样,陈远图以“为国为民”的名义,将父亲辛苦经营多年的兵权,尽数收入囊中。
父亲被逼无奈,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带着满身伤痕和无奈,回到了沈家。
从那以后,父亲便郁郁寡欢,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沈晚舟知道,父亲心中,始终有一团未熄的火焰,那是他对国家,对子民的爱。
可是,这团火焰,却被陈远图无情地浇灭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继续往里走去。
穿过前院,就来到了后院。与前院的荒凉不同,后院还算整洁,只是少了人气,显得格外冷清。
隐约间,沈晚舟听到从正厅传来一阵阵的议论声。
“大哥,咱们只靠家族金库里的那些积蓄怕是不行了呀?我们的修炼都跟不上,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这样下去,咱俩修为只会越来越弱,再加上陈远图这个王八蛋的打压,到时候父亲积攒下的名声,怕是要全毁在咱们手里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的憋闷。
“老二,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们三番四次上奏朝廷,朝廷都不肯启用我们。如今赋闲在家,俸禄有限,更别说培养咱们的孩子了。咱们还是得想想其他的生财之道呀!”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就在这时,一个蹒跚的脚步走出,轻咳了两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握着书信的手掌剧烈地颤抖着,“陈远图,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父亲!”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家两兄弟连忙上前搀扶住沈震天。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您别急,慢慢说。”老大沈云霆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
沈震天深吸几口气,颤抖着手将手中的信递给沈云霆,“你们自己看吧!陈远图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竟然把你三妹休弃了!”
“哼!武定侯府欺人太甚!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沈家!我这就带人去砸了他们的府邸!”沈云雷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二弟,冷静点!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沈云霆忍不住劝说道,只是他的双拳也不由自主的捏紧。
沈晚舟听到这里,心中一暖。
她知道,无论何时,她的父亲,她的哥哥们都会站在她身后,支持她,保护她。
她加快脚步,朝着正厅走去。
“父亲,大哥,二哥。”沈晚舟走进正厅,对着坐在上首的三人行了一礼。
坐在上首的沈震天,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依旧不怒自威,眉宇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凌厉之色。
他看到沈晚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便被掩盖下去,沉声问道:“晚舟,你回来了。”
坐在沈震天左手边的,是沈晚舟的大哥沈云霆,他继承了父亲的高大身材和挺拔的身姿,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份儒雅。
他看到沈晚舟,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说道:“三妹,你受苦了。”
坐在沈震天右手边的,是沈晚舟的二哥沈云雷,他性格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