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道:“我看,薛家太太最初让大小竹子进府时,不过是临时起意。
现在再让人来请,怕是借此事打压庶房。”
“也不知道舅舅打听出什么没有。”昨天师姐就请舅舅黄宗齐想办法探探薛家发生何事。
大奶奶眉头紧锁:“内宅动向,岂是好查的。
且我们在府城并无甚根基,我就不该心软去看她。
都过去了一夜,她居然没有给我们递个消息出来,我就不信她的庶孙子过来时,她一点没办法塞个人陪同。”
“大嫂不用担心,小妹有两个儿子在外为官,她本人又聪明,不会被人拘住。
七河他们几个已经在薛氏族人那边,着力打听查证,相信总能有点风声传出来。”二奶奶心里也有些怨沈姨娘折腾,搞得自家人在薛家主母面前矮一截似的。
回去跟孩子爹说说,以后哪个孩子敢做小,打死不论。
“我倒是挺好奇薛嬷嬷,她之前应该是姑祖母的人,居然明目张胆的投靠正房。
难道她没有卖身契之类的在姑祖母手里?”其实沈灵竹觉得查不到也无关紧要,舅舅他们该入京还要入京。
自家又不欠薛家的,还能因为一个小孩子学不学琴,被道德绑着再进薛府吗?
她也就是和两位奶奶没话找话说,内心却更想早点离开医馆,找机会和师姐卖几个方子挣个小钱。
当然,前提是府城有酒楼食肆,愿意花钱买所谓的方子。
她问的这个问题,大奶奶还真的不知,“一年不过匆匆见上一次面,她从来都只夸耀她的孩如何如何。
别的事我也不会多嘴问,问了她也不会说。”
而且,在昨天妙竹和她舅舅商量查一下薛家之前,自己是从未想过也没有能耐查谁。
“对了,孩子,这次见面她一句没提。会不会出什么事?”大奶奶话音刚落,就见沈妙竹和沈河他们一同进来,且他们几人脸色比较凝重。
沈灵竹问:“查到什么了?”
沈松竺点头:“姑祖母外放西南为官的儿子,染疾病危。
她做教谕的小儿子已经辞去官职前往西南数日未归,再多,我们也打听不到。”
沈灵竹又问:“刚刚来探视的,是姑祖母哪个儿子的庶女?”
这个大奶奶知道:“小儿子,他正妻一直没有孩子,才给纳妾生下庶女庶子。
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儿,一子病危还要让另一个儿子辞官去探病?”
沈妙竹道:“里边内情我们无从得知,但姑祖母应该是失势了。”
按理即便今日她和小竹子再登门,刚刚薛小姑娘短时间内也不万能学琴。
她爹远赴千里之外,她去还一门心思要学琴有违常理。
她顿了顿,又道:“大奶奶看,我们要再进一次薛府吗?”她个人倾向是不去的,神烦薛家女人看她们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奶奶,不要再让两个妹一起去。
您和我做为至亲前往探望即可。”沈松竺唯恐再出什么意外,又拜托二奶奶照看些。
然后不容易大家拒绝,要带着大奶奶再抵薛府。
但剩下的人也担心会再出波折,也很坚决的要跟着。
最后二奶奶拍板道:“都去,大嫂和松竺以感谢薛家赠药材的名义去。
而我们就租两辆马车,等在外边。”
不久之后,他们一行停车在薛府所在的街巷外。
沈灵竹目送大奶奶的车进去街巷,再看一眼前边车上二奶奶和七伯没有下车,便放下车帘道:“我们算是莫名其妙的被宅斗波及。
这帮人成天在后宅不出门,净想办法斗来斗去。简直是耽误我们挣银子。”
“菜谱不知有没人买,但另外一种东西,肯定有人买。”挣到还上七星一笔银子的沈妙竹,如今轻松许多。
沈灵竹脑子没有太多挣钱的点子,诸如肥皂玻璃之类,师姐说古代会制,而自己则不会:“是什么?”
沈妙竹没有绕弯逗她,说:“酿酒,葡萄酒,果酒。”
“我们后山仅有一点点野葡萄。”话说那葡萄仔也不知是哪个鸟儿,衔它到别的山头扎根。
……
这边厢,沈妙竹丢下柴棍也在摇头,四百多里并非太远,单人匹马的话三四天即可到,但有孕妇和孩童,靠驴车一天行五十里都费劲。
何况还要在路上煎药观察大伯是否支撑得了,他们回到家,少说也得十来天。
看着地上烈出的各项数字,她也只能希望大伯的朋友给力些。
用脚刚蹭去地上字,身前就一阵热风带过,“小竹子?”
“等会儿说。”沈灵竹冲到房门前减轻动作进屋,看到大哥擦脸,她静待片刻道:“大哥想不想安全又快速的送大伯母到家?”
“当然想。”沈先竺丢下布巾不作第二想,尽管觉得问八岁的妹妹很傻,但他自己确实借不车马,“你有什么点子弄来马车?”
沈灵竹招招手让他出来,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太专注,借针线回来的沈妙竹就没上来打扰。
但不一会儿,这俩居然仅说声“到外城一趟”就要走。
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