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你还真的搬回来?不怕再被娘罚跪罚写大字?
沈先竺急步迎上,再看后边七叔也跟了回来,“七叔,你别介意。”
沈河摆摆手道:“小竹子说的很有道理,即然是拿去送人的东西,就拿个更好的油过红漆的风箱,让三婶说不出什么来。
总归也只收三哥一个木料价。”
沈先竺还有一些怀疑,另一头沈灵竺走进新建成的工棚下,和一位木匠师傅交流几句后,两人当场就挑了个大红漆就的风箱,并在箱底做了个小小的标记。
就当她小人之心罢,送给先生和送去木匠那里,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她将之搬给沈河时,沈先竺深深看她好几眼。
等将人送走后,他拉住回转院子的妹妹:“小竹子,你就这么给个更好的?
不怕三奶奶送去县城后,被别人学了去?”
沈灵竹有点不好意思,“唉,说实话吧大哥,放以前我一定要回来不给,但……大伯母说的对,做事得考虑一下后果,哪怕想到一点点也行。
你看上次,因为我高兴的忘乎所以,跑去给大伯显摆我卖摇椅挣的一两银子。
大伯说的话一不对我心思,就使小性从山上往下跑,导致山上的兄长们没人监管,发生了冲突还有人受伤。”
万幸常家那位兄长没受重伤,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什么也不影响。
但在刚刚事发后的当晚,她被一向不主张体罚人的大伯母,罚跪一个时辰,边跪边写大字。
而且,明明师姐阻止过自己不让找大伯,也被自己连累罚了半个时辰。
后头沈灵竹的膝盖疼好几天,可比师姐每次生气拧她疼太多倍。
疼的她可真是长记性听进话了,遇事不能再想啥干啥,毛毛躁躁害人害己。
瞧瞧这次,同样不听长辈话的沈柏竺,偷偷做摇椅想去卖,却做出个样子货摔伤三奶奶。
都是深刻的教训啊!
“大哥,我们等明天上午二姐学习完,就要带着大批的风箱,到县城去卖。
哪怕三奶奶今天送到被谁拆开,也不可能一下做出来,做出来也没我们做的多。
更何况风箱其实是三伯赔偿的,不能让他答应过三奶奶又下不来台。”
从六月下旬到今天,二十来天的时间里,家里几乎是两班倒的在赶做风箱,哪怕盖房的那几天,宁愿费力搬到外边稍远点锯木板,也从没停过。
好容易做五百多个出来,为的就是在县城来个一炮而红后,持续再卖一段时间。
沈灵竹相信专门打制的实木摇椅,也能卖很好。
沈先竺拍着她肩膀,推着她回家,且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先前几次我们在大集上,没卖出两百,也有一百八,谁能保证没人琢磨出来?
或者送去给县城的亲戚。”后一点比较难,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去县城走亲戚时,一般都会备上新米新面果子之类。
而且,现在风箱不止逢九卖,其他两个集也寄放在黄舅舅的肉摊边,由夏旺领着几个少年负责卖。
“当然不怕,方圆三十里最好的木匠师傅们,都在我们家做工。”沈灵竹不得不说姥爷人老成精,当初请木匠之时,他把附近的好手都归落到自家。
如此一来,潜在竞争者就不存在,而一般人谁会舍得将一百文买的风箱拆开琢磨。
沈灵竹最好二字一出,正在西厢工棚下做工的木匠们听见,不禁哈哈大乐。
有人道:“小沈姑娘,我们现在都不用琢磨,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起初,他们中大多数只想拿二两一个月的高工钱,因为做过的东西都会记在脑子里。
待到和进士老爷签的一年保密契到期,照样可以做风箱卖。
不过在见到大沈姑娘亲手画的各种样式的摇椅图样后,一半人都心动不要工钱要沈家图纸。
“各位师傅的厉害,我是晓得的。”沈灵竹拱手回应过众人,又和沈先竺道:
“做同一行业的人太多,我们自己精亦求精才是最好的制胜法宝。
所以大哥,开始打磨木料吧。”说着,就递来一块核桃木。
两兄妹积极为明天的县城之行准备着,卖力的跟在木匠们身后打下手。
差不多同一时间,沈河将崭新的风箱搬给三婶看,老太太见是油过红漆的,满意的收下这份赔礼。
在大家见她没甚大事,都要告辞离开之际,老太太喊住胡氏。
胡氏以为她有什么重要事,不成想却是要求下次给沈潇夫妻俩工钱,直接给她。
“三奶奶,谁做工谁领工钱最好。”沈妙竹见大伯母蹙起眉,就代她将话说出。
三奶奶却道:“父母在无私财,交给我也一样。”
这话,刚好被端药进来的沈潇媳妇听见,她深吸一口气说:“娘,我们已经按您说的上交八成,留下那点是要攒着给简竹看腿。”
“她那腿都瘸两年多,看也没用。
而且你们是交八成吗?当着五淮家的面,你说有吗?”三奶奶将药碗重重搁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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