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阮青郎如何如何钻营,如何如何讨厌,吧啦吧啦......
第三,吕姨娘答应把孩子抱到馥春院,由江氏抚养。
吴大娘子:她如何如何期盼幼弟幼妹,今后要如何如何照顾他们,吧啦吧啦......
信写得太厚,小桐跟着看完,前头写的也忘得差不多了。
“姑娘,大娘子这信......都讲了什么来着?”
吴三娘将信收好,放在匣子里锁上,才慢慢道:
“大姐姐的信,三句话概括,一,相比于安国公府,朱相更偏向父亲。二,阮青郎暂时动不了。三,吕姨娘也就是浣花,胎相很好,与母亲关系也很好,就这些。”
小桐半张着嘴,缓缓朝吴三娘竖了个大拇指。
姑娘来当佛女,屈才了。
吴三娘想着她在信中写的那件事,暗道,大哥既然高娶,想来她的计划,成功率能更高些。
至于阮青郎,暂且观察着,务必找个机会将此人除去,否则迟早被咬一口。
至于吕姨娘,后宅有母亲坐镇,她瞎操什么心,偶尔分口瓜吃得了。
看完吴大娘子的信,吴三娘又提笔给冯雨湖回信,最后把刚买的两颗珍珠一并放进信封,盖上火漆,交给了小桐。
小桐出去递信,被国寺外头守着的李佩拦了个正着。
小桐拉着脸不想理她,可视线扫过李佩身后的郭大时,嘴巴忽然张得老大。
是他!
给夫人报信的,那个面生的汉子!
小桐要陪吴三娘来湖州,自然瞧过吴宗珏画出来的人像,不光她看过,吴三娘以及她身边的丫鬟小厮都看过。
江氏的意思是将此人记在心里,留个意。
郭大见小桐认出了自己,也不躲,反而上前两步笑道:
“那日偶然间听说贵府的公子被贼人惦记,小人便受了大少爷之命,前去吴府报信,并无恶意,请姑娘代为转告。”
小桐多看了他两眼,转身便飞快跑去找吴三娘禀报。
“你瞧清楚了,果真是画像上的人?”
小桐忙不迭地点头,“果真,他说是偶然得知咱们府的公子遭贼人惦记,还说是受了李大少爷的命令,前去报信。”
吴三娘半垂着眼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李信,夸他算无遗策还真是轻了。
无论如何,他救了她娘,这份恩情,她总要还的。
“你去告诉李佩,我要见一见李大少爷。”
吴三娘面无表情道。
人家既然把这份恩情抛出来了,于情于理,她都该咬一咬鱼饵。
小桐愣了片刻,应了一声又朝外跑去。
第二日一早,李记点心铺的后院里。
李信卷着袖口,两手面粉,看着满满一桌子点心,犹豫道:
“万一没有三娘子爱吃的,可怎么办?要不要把铺子里的成品拿来些?”
阿进笑道:
“铺子里的哪能跟您做的比?那些都是大锅做出来的,没您这个精致,用料也没这个讲究。”
李信刚要再说些什么,吴三娘已经带着能带的所有人到了。
她一身男装,素面朝天,却初见清丽绝色之态,一双明眸既清且浅,仿佛镶嵌在白玉戒指上的珍稀琥珀。
他见过那双琥珀明眸里盛满笑意时的温情模样,只是此刻,温情不在,只余下了浓浓的警惕。
李信怔了怔,旋即悄无声息地垂下袖子,遮住白花花的一双手。
吴三娘走近,冷冷瞟了一眼满桌的点心,视线凝固在那盘小兔子月饼上,却愣了一瞬。
“三娘子请坐。”
李信客气相让,想伸手又赶紧忍下了。
他没料到她会来得这样早。
吴三娘却没有落座的意思,驻足道:
“李大少爷客气了,我来是想当面问一问,当初我娘遇险,给吴府传信的,果真是你?”
闻言,李信似乎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慢慢嗯了一声。
只是袖中的手指飞快地搓着黏腻的面粉,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快些去把手洗干净。
他下意识的,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一丝不好。
“李大少爷相救我娘的恩情,三娘必会回报,任何事,只要李大少爷开口,我必拼尽全力办好。”
闻言,李信搓动的手指一顿,面上波澜不惊,全身却仿佛坠崖一般失重。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回报。”
吴三娘心一沉,“你最好是为了回报。”
“李大少爷跟我客气,那这样吧,离开湖州前,我会让李家再进一步,可也只能是这样,我的意思,李大少爷听明白了?”
李信垂下眼眸,不经意扫过吴三娘的鞋尖,勉强笑了笑:
“就按三娘子说的办,酒楼的事怪我,与阿佩无关,请三娘子莫要迁怒她。”
吴三娘慢慢松了口气,说了声好,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
眼见她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来,又见她带着人乌泱泱地离开,李信站在院中,像一株被狂风肆虐过的枯木,清峻的面容上,双眸浓郁得深不见底。
“主子,那些点心,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