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冯雨湖又一次扬起巴掌,冯春时急忙捂住脸往后躲。
要打架?!
燕飞虎目一瞪,大步冲上前,挡在了冯雨湖面前。
冯春时:......
这是武婢?这他娘的是个傻婢!
“你就是江氏指派的那个武婢?三娘......的事儿是你说的?”
冯春时斜蔑着正气凛然的燕飞,冷着脸沉声问道。
若非脸上顶着两片巴掌印,冯春时这般阴着脸,还真有几分气势。
眼下,两巴掌扇下去,气势全无......
燕飞防备地盯着冯春时,一言不发。
冯春时:......
防备个啥,到底谁打谁,你看不出来啊傻婢!
“燕雨,替我租个马车,银子给够,立刻就走。”
“燕飞,去收拾包裹,笨重的一概不带,快去。”
冯雨湖一边将藏好的银票子取出来塞进怀里,一边吩咐燕雨燕飞。
“阿姐,你要去哪儿?”冯春时忽然福至心灵,惊愕道,“你要回京城?!”
闻言,冯雨湖也不答话,将碎银子装进荷包,转身就走。
这下,冯春时是真慌了,顾不上挨巴掌,再一次拦在冯雨湖面前,急急道:
“阿姐,你别冲动!咱们好不容易从京城逃了出来,如今岂能轻易回去?那,那不是功亏一篑?!”
更何况吴侍郎正在四处寻找雨湖,真叫他在京城看到雨湖,那就全完了!毕竟,雨湖的卖身契还在他手里!
“雨湖!难道你心里只有三娘一个?我付出的,你竟全看不到?”
冯春时极不想提起那份付出,他和雨湖之间,没有你的我的之分,可眼下,却不得不这样说,他不能让她就这样回京城!
果然,听到他的话,冯雨湖脚步一顿,脸上浮现出难掩的痛色。
“春时,你对我们娘俩的付出,我心知肚明,也铭感五内,你要我怎么回报都可以,可三娘不行!三娘来这世上,没有欠任何人什么,要出府的人是我,要带走她的也是我,你若是觉得怨恨,那就怨我好了。”
冯雨湖转回了头,望着脸色晦暗的冯春时,琥珀明眸里渐渐湿润了起来。
“我说过,此生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直到日后三娘觅得良人。”
说完不再看冯春时,带着已经收拾妥当的燕飞快步离开了。
身后,冯春时怔怔地望着冯雨湖远去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雨湖是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
......
青布大马车载着冯雨湖主仆三人刚驶出城,赶车的车夫忽然唉了一声,紧接着,马车忽然剧烈摇晃了一瞬。
一人掀帘而入,冯雨湖扶着车壁望去,原来是骑马赶来的冯春时。
马车迅速停下,车夫急忙要喊,冯雨湖扬声安抚道:
“无妨,是我娘家兄弟。”
闻言,冯春时直接掀开车帘,拉长着脸对那车夫喝道:
“往后的路由我赶车,你自行离开,那匹马,归你了!”
原本听他语气不善,车夫还有些生气,可一听到那匹膘肥体壮的马归了自己,那马夫立刻眉开眼笑,点头哈腰起来,哪里还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冯雨湖:......
阿弟,咱们已经富成这样了?
“你怎么来了?你一个地方官员还未到任,岂能无召回京......”
“你要回那龙潭虎穴,我不放心。”冯春时垂着眼眸,看起来有几分落寞,“京城的事我来安排,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另外,我已经修书给了李炎,三娘的事儿就此作罢,待她回了万寿禅寺,李家人不会再上门搅扰。”
说完,佯装不经意地扫了冯雨湖一眼,扭头离开车厢充当马夫去了。
冯雨湖:......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里的邀功!
......
此时馥春院里,江氏正与吴三娘说着先前未曾说完的话。
“你娘对外已宣称病逝,我准备与你父亲商议,待清修回府,便将你记在我名下,三娘觉得可好?”
吴三娘一怔,旋即了然,这样的事原本不必问她,只因冯氏并未真正离世,江氏怕她心里头膈应。
其实江氏这是一番好意,于她于自己都有好处。
转念想到也许已经去了云州的冯氏,吴三娘深吸了口气,扬起笑脸向江氏郑重致谢:
“多谢母亲抬爱,三娘无有不从。”
江氏笑颜舒展,示意三娘坐下,半开着玩笑道:
“我也算有福气,这把年纪了竟又得了一女,往后你与阿莹自是更亲近......”
说到阿莹,江氏微敛笑意,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些什么。
“母亲?”
“三娘一直没有名字,甚是不妥,待记名那日,必要叫那老东......你父亲好生取个名儿才行!”
闻言,吴三娘哑然失笑,听说江家人一向护短,江氏这就开始护上她了......
气氛融洽之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浣纱进门时脚步急促,声音却压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