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在医院那洁白的病床上悠悠醒来,脑袋昏沉得厉害,但浓烈的消毒水味已经让她明白了自己正身处医院的病房里。
她期待地抬起眼皮,目光在病房里寻找着,不自觉地就皱起了双眉:这怎么是间普通病房?傅廷堔不应该把她送到独立病房来的吗?
当她的视线落到顾影舒身上时,她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怨恨,随后又被不满的情绪所填满。
顾清璃看到赵悦醒来后川剧变脸般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缓缓地站起身,走到赵悦的病床边:“醒了啊。”
赵悦脸色微微发沉,语气明显不善地说道:“怎么是你在这?”
“不然呢?你希望傅廷堔在这?顾清璃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看你长得挺美的,想得就不要太美了。”
“你会不会说人话?怎么一开口都是屁味?!”赵悦明显破了防,直接破口大骂,甚至还夸张地抬起左手想要在鼻子前做扇风状。只是她一抬手,手腕上立刻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让她整个胳膊都跟着发麻。
“一共缝了七针,你这一动,应该是又出血了,唉,要不要我帮你叫护士看看?”顾清璃有些幸灾乐祸,阴阳怪气地询问道,可她的身体却根本没有一丝准备行动的意思。
“呵,别装了,你能有这么好心?”赵悦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顾清璃也不知道她的骄傲究竟从何而来,都已经臭名远扬了,还不赶紧夹起尾巴低调做人。她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努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厌烦,平静的说道:“我确实不想管你,但是保安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我不得不管你”。
她满意地看着赵悦的神色一点点变得灰暗,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傅廷堔当时径直就走了,连安排人送你去医院都没有,还是我大发善心让保安叫了120,在这里守你到现在。我呢,也不求你感激,只是想把这个事实告诉你,死不死心是你的事情。同时,管你要一下医药费。”
赵悦冷笑着看着顾清璃,傲慢地开口道:“不就是医药费吗?我的父母明天开庭,等他们出来了,我加倍还你!”
顾清璃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这孩子适合去看心理医生,完全不是正常人能与之沟通的:“不是明天,你晕睡了一夜,你的父母的判决今天就能出来了。”
赵悦瞬间目露惊喜,语气中的傲慢更盛了几分:“所以,你是看见我父母又能重新掌握权势了,这才在这守着我的吧?”
顾清璃忍住自己想揍她的冲动,直接调头就走,她觉得自己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可能真的会出人命,反正她已经仁至义尽,同时,还不忘留下了一句:“做人不要太任性,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又是好自为之!
赵悦听这几个字都要听腻了!她凭什么要好自为之?她可是天之骄女!这个世界上所有不如她的人都要在她脚下俯首称臣!
就在顾影舒即将走到病房门口,手指刚刚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之时,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赵悦,眼神毫无征兆地变得凶狠起来。那眼神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恶意与癫狂。
紧接着,她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身来。右手迅速地伸出去,紧紧地拽住了挂着吊瓶的挂杆,用尽全身的力气,毫不犹豫地将那栏杆朝着顾影舒的头部狠狠地砸了过去。
在这剧烈的动作下,她右手背上的针头瞬间歪斜了,而在那手背上,一个鼓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隆起。与此同时,她原本就有伤的左手手腕,因为她这过度的挣扎行为,伤口处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渗透,一缕缕殷红的血迹正沿着绷带缓缓地流淌下来。
此刻的赵悦,面色苍白如纸,头发也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那模样极其吓人,就好像是一个从阴森恐怖的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顾清璃听到身后的动静,本能地回头,却只看到那根栏杆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自己砸来。她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栏杆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顾清璃吃痛地捂住脑袋,一股温热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真的是无语了,怎么又是伤到了她的头啊!砸断她的腿都行啊!这要是砸傻了可怎么办。
她瞪大眼睛,无语地看着赵悦:"你疯了!"
赵悦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她的声音尖锐而疯狂:"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安那个劳什子摄像头,傅廷堔怎么会不要我?!"说着,她挥舞着手中的挂杆,继续朝顾影舒打来。
顾清璃咬着牙,心中充满了愤怒,她从未想过赵悦会如此极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个泼妇,傅廷堔除非瞎了才能看上你!”
赵悦却像是被愤怒和疯狂控制了一般,她大声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眼看赵悦手中的挂杆就要砸下来,顾清璃找准时机,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握住长杆,反方向一推,将赵悦怼回了床上。她恶狠狠地看着赵悦,向她发布了最后通牒:“既然你父母出来了,那你就替他们进去吧。”
此时,病房外的医护人员听到动静,纷纷冲了进来。他们被眼前的血腥场景惊呆了,几个护士急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