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营地周围。
渭水河畔。
张采薇头戴斗笠帽,与几个张家和董家的女眷一同来到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却透着丝丝凉意,如同一根根细小的冰针,触碰着娇嫩的肌肤。
河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
张采薇蹲在河边,磨磨蹭蹭的拿出衣服。
在她身边,女眷们熟练地将衣服浸湿、捶打、揉搓。
张采薇纤细的手指握住衣服,在水中摆动,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
她是世家女,从未做过这等粗活。
这时,一些碎木突然顺着河流漂来。
其中有一截木头引起了女眷们的注意,一个女子不动声色地握住,悄悄地递给身后之人。
就这样,木头在几人手中传递,最终到了张采薇手上。
张采薇神色平静的张望了下周围,就将木头收到了洗净的衣服
但实际上,她盆中的衣服都是身边的女眷帮她洗干净的。
等衣服全都洗干净后,张采薇才回到营地后,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掀起窗帘,环顾马车周围,见无人注意,才偷偷拿出那木头。
她小心翼翼地按住木头两端,稍稍用力,竟然将木头分开了,里面是一封用油纸包着的信纸。
她展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然后,她朝着同在马车中的张儒看去,脸上满是自信与喜悦:“哥,计划一切顺利,那皇帝如今想必焦头烂额,明日且看他如何应对,我们手中握着这样的筹码,皇帝想召集世家子弟摊牌,也得掂量掂量了。”
张儒微笑着点头:“采薇妹妹果然聪慧过人,此次成功后,咱们根本不用动手,隐在幕后即可,让那些吃不起饭的贱民找皇帝去。”
张采薇更轻笑道:“哼,他以为能轻易收拾那些世家豪族,却不知我们早有准备,这长安城,还有关中,终究是我们说了算。”
闻言,张儒也重重点头,脸上流露出了自信之色。
而第二天一早,叶狂便踏入了长安城的宫殿。
这座古老的宫殿承载着前朝的余韵,雄伟的身姿在晨曦中展现出一种古朴而威严的气势。
尽管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迹,与京城那奢华辉煌的宫殿相比显得陈旧,但主殿未央殿依旧高大雄伟,富丽堂皇。
叶狂稳步走上未央殿,龙行虎步间,帝王之气四溢。
他在龙椅上坐下,开始处理政务。
这时,沈秋匆匆奔来,行礼之后开始汇报:“陛下,臣已查清楚,长安周边的物品交流出了大问题,许多原本要来长安的游商,不知为何,都在同一时间转道去了京城和颍川。”
叶狂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稍做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定是那些世家豪族在背后操纵,想以此来饿困长安城的百姓,致使百姓暴乱,逼朕就范。”
叶狂略作沉思,便果断下令:“秋儿,传朕旨意,令潼关守将严禁游商离开,不许他们前往京城,必须让他们来长安。”
潼关不许过,游商若不来长安,货物积压,而在冷藏技术没有普及的当下,肉类和蔬菜腐烂,到时候卖不出去,肯定亏的要死。
但即使如此叶狂却明白,这些游商依旧能够跟叶狂对着来,毕竟,这些游商背后是那些世家豪族,短期的亏损他们根本不在乎。
沈秋领命而去。
不多时,沈秋返回,叶狂又问道:“各地豪族子弟可有来长安?”
沈秋回答:“陛下,如今只来了六位,不过张家和董家的子弟已先到。”
叶狂听闻,倒也不意外。
毕竟,这些世家豪族不卖他的面子,已经是明牌了的。
不是张家和董家人早就被他软禁了起来,这两家的代表肯定也不会来。
“哼,等到中午,那些世家豪族的代表还没来,就不必再等,让已到的豪族子弟都来见朕。”
“是,陛下。”
沈秋再次领命而去。
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地洒在重重宫殿之间。
十二位豪族代表心怀忐忑地朝着未央殿走来。
他们中有几人面色苍白,额头冒汗,脚步都有些虚浮,显的很不安。
他们中很多人实际上都是来探口风的。
皇帝要是一怒之下把他们砍了,那他们也只能认命。
张儒作为张家代表也走在其中,他微微抬头,相比较他人,他神色显得气定神闲,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长安城中百姓闹事之事正是他张家在背后策划,他自认为手中有能制衡的底牌,除非叶狂想要关中和长安动乱,否则绝不会动他。
所以,他并不惧怕。
而等这些人来到未央殿内,行礼之后,却没听到叶狂让他们平身的话,便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叶狂则坐在龙椅上,眼神如电般扫过几人时。
此时,叶狂身上帝王的威严浩荡面无表情,目光如刀。
张儒的心中咯噔一下,不不由自主的就将头低了下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