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之地。
距京城二十里处。
在那广袤的大地上,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而过。
这是渭水支流。
河流一侧,十一万大军如汹涌潮水般铺开。
中军处,三万骑兵身着闪亮的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
他们整齐地排列着,马匹不时打着响鼻,蹄子轻轻踏动地面,扬起微微的尘土。
中军两侧。
八万步兵如坚实的壁垒,紧密地排列。
而在河流的对岸,狄鬼所率的七万兵卒也已摆好架势。
狄鬼骑着快马,盯着河对岸的大军,双眼微微眯起。
固守营垒和坚城,都是防守的最好计策。
奈何狄鬼接了叶狂的命令,是要缠住兖州和并州军队。
光是固守,太被动了。
总归是要先打一场的。
两支总数接近二十万的大军,就此对峙!
紧接着,随着司马德的一声令下,河内的两万步卒如潮水般涌出。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喊着震天的口号,跨过河流,一排排的冲向对岸。
兵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然而,狄鬼早有准备,果断采取半渡而击之策。
一万余兵卒迅速行动起来,如同一堵坚固的城墙,抵住了那两万步卒的冲击。
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
就在此时,丁文一声令下,三万并州铁骑分成两半,如旋风般从两翼呼啸而来。
铁骑奔腾,大地都在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狄鬼的军阵。
狄鬼却毫不慌乱,他沉着冷静地沿河布阵。
数万士兵们迅速调整位置,组成坚固的防线。
他们举起盾牌,抵挡着铁骑的冲击。
更有弓弩兵,在步兵身后抛射。
虽然铁骑的冲击力巨大,狄鬼的军阵几次被冲溃,但都能很快组织起来,战线依然稳固,堪堪抵住了来袭的铁骑。
并州铁骑如同撞上了坚硬的乌龟壳。
无论铁骑如何冲击,狄鬼的步兵方阵始终屹立不倒。
战场上尘烟弥漫,局势紧张而胶着。
双方都在不断鏖战,很快,河水尽赤。
最终,丁文一声令下,骑兵就撤了。
而随之,陈坚又指挥兖州步兵跟上,步步紧逼。
兖州步兵以其顽强的斗志和紧密的配合,对狄鬼的军队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狄鬼的大军在铁骑和兖州步兵的联合攻击下,逐渐陷入劣势。
战力,数量上,狄鬼的大军都处于劣势。
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不敌。
狄鬼只能下令后撤,士兵们边战边退,撤退也退的队列整齐。
让丁文和陈坚都不敢追。
战场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残破的兵器、倒下的旗帜和满地的尸体,都在诉说着这场激烈战斗的残酷。
而这场战斗,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陈坚和丁文来到高处,观看着战斗的结果。
两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陈坚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道:“丁文,你根本没有用全力,你那并州铁骑若是冲击的再猛一点,狄鬼岂会这么轻易就退去?”
丁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道:“陈坚,你放屁!明明是你的步卒打仗不行,若不是你的步卒未能迅速突破,那狄鬼能顺利退的了?”
两人针锋相对。
此战虽然胜了,可狄鬼军并没溃。
两人都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就在这时,穿着儒服的司马德和着甲的寇羽都走了过来。
司马德拱手,道:“二位,此战虽有遗憾,但毕竟胜了,丁刺史的铁骑勇猛无比,陈刺史的步卒亦有大功,咱们就别互相指责了。”
闻言,丁文依旧余怒未消,却道:“司马太守,今天看着你的面子上,我不跟此人计较了。”
陈坚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了
而寇羽则突然站出来,道:“二位,如今狄鬼军未败,咱们应该继续追击,今日一战,起码让其折损了上千兵卒,只要再多来上几次,那狄鬼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问题。”
闻言,陈坚和丁文的脸色都有所好转。
“二位,如今我们就当步步紧逼,让他退无可退,一举破之。”
寇羽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道。
闻言,陈坚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某同意寇将军所言!”
丁文也道:“好,就这么办!”
四人达成一致意见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十万大军重新整队,士气高昂地朝着狄鬼撤退的方向追去。
然而,此时四人都不知道。
就在那战场周围,看似一片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一个个乔装打扮的百姓如同不起眼的影子,隐藏在灌木间,草地上,树上,以及所有能藏人的位置。
他们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战场上的一切。
这些百姓们都知道一条条隐蔽的地道。
这些地道蜿蜒曲折,最终连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