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剑法讲究大拙不巧,以陋胜工,而天师宫的‘天干风雷剑’则讲究巧夺天工,造化无穷,两种剑法绞缠到一处,连斗七十几招,骤然分开,高东的头上流下一长溜血来,身子慢慢摔倒在地,何和礼气喘吁吁的把剑向高南一丢,正刺入他的心口,把他钉在地上,然后对高东道:“我是以真功夫胜你,你死也不冤了。”
说完走到自己的马前,上马而去。
江西贵溪县龙虎山上清宫的深院之中,一处小楼里,传出一阵琴声,在这雨夜之中,琴声如泣如诉,如歌如哭,在琴声中,一个女子低声唱道:“红灯影动茜纱摇,滴水落阶秋露重,谁家不听蝉声鸣。可怜小院幕色浓,一片叶向西南中,又送雁阵锦书空。”
琴声自此一停,一直站在楼口的一个男子,将一管箫放在唇边,轻声吹响,呜呜咽咽似在劝慰着女子一般。
小楼中的女子抬手抹去泪水,向一旁的铜镜中看去,就见容颜依旧,仍旧好女儿形像,这女子正是图伦城的大格格欣然。
这时一旁的珠帘一挑,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跑了进来,抱住欣然的双腿道:“母亲!母亲!姑姑欺负我!”
正说着,珠帘后又走出一人,正是房,已经二十六岁的房仍是那样俏丽,她伸手在孩子头上敲了一下道:“好小子,你还告上状了?”
欣然笑着看着他们,然后孩子道:“京儿,你说姑姑怎么欺负你了?”
这小孩是欣然与张显庸的儿子,名叫张应京,他看着欣然道:“我和姑姑一起睡,要摸姑姑的乳乳,姑姑就打我。”
房脸上一红道:“你再说!”
伸手做出恐吓的样子。
张应京调皮的向欣然身后一藏,向房做了个鬼脸。
欣然慈爱的把他拉出来道:“母亲告诉你什么了?不许惹姑姑不高兴,你忘了吗?好了,不要闹了,出去看看谁来了。”
张应京跳跃着跑到房门口,把门打开欢呼道:“是阿爹!母亲,是阿爹来了!”
张显庸把箫放下,看着欣然道:“你的琴声传到我的屋里去了,我就过来了。”
张应京扯着他往屋里走,但张显庸就站在门口不动,欣然轻声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张显庸这才走了进来。
房取了一块毛巾过来,道:“少天师,你的身上都被雨打湿了,快擦擦吧。”
张显庸欠身做谢,然后才接过来擦擦脸上的雨水。
欣然扯过一张椅子来道:“坐吧。”
房乖巧的拉了张应京回里屋去了。
张显庸看着欣然道:“人的琴声总是这样寂寥,我听着很难过,你心中的结还是打不开吗?”
欣然调拨着琴弦,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清寂,好像抚着这张琴的时候,就有着无限的愁绪。”
张显庸用
手一划琴弦,道:“那你就不要再动这琴了,行吗?欣然,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不能快乐,那你可以回长白山去住些日子,如果还觉得不好,我可以送你到辽东,努尔哈赤欠我的情,我让他给你重修图伦,好不好?”
张显庸见欣然不说话,又道:“如果你还放不下石戎,我去找他,让他来见你。”
欣然苦笑一下道:“见了又如何呢?”
张显庸道:“见了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怕和他离开,欣然,你要知道,我就是想让你开开心。”
欣然道:“如果我可以和石戎在一起,我当年就不会嫁到这里来了,少天师,我从小就是这样,你不必替我担心。”
说完向张显庸笑了笑。
张显庸刚要再说什么,就听楼外有人道:“少天师,少天师!”
张显庸走到窗前向下看看,见是他父亲老天师身边的侍童明云,不由眉头一皱道:“什么事?”
明云道:“老天师让您马上到他那里去一趟。”
张显庸无奈的看看欣然,欣然笑道:“你去吧,我也要睡了。”
张显庸只得点点头,道:“那好,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三步一回头的下了小楼。
张显庸在明云的带领下,快步到了老天师议事的小厅,就见低垂长眉,负手站在小厅的祖师像前,在他身后立着几人,分别是天师宫大祭酒段无言、冀州祭酒马天元、豫州祭酒潘永福、衮州祭酒方敬远、青州祭酒高宁、梁州祭酒罗永春、雍州祭酒万南山、徐州祭酒方文昌、扬州祭酒黄云和、荆州祭酒傅阳、并州祭酒田化隆、营州祭酒翁仲书、幽州祭酒高淳,天师宫分支十二祭酒都在,加上段无言,正好是天师宫的全部核心人物。
张显庸心中一震忖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有什么大事使父亲把他们都招回来了?”
他不敢多想,急忙走到身前,一礼道:“显庸来迟,请父亲责罚。”
一摆手道:“罢了,显庸,你天天躲在房中,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大概都不知道,高宁、罗永春、潘永福你们说给少天师听听。”
高宁上前一步道:“石戎七月初一在辽东露面,助努尔哈赤战败摩天老祖,然后又杀了嵩山派的高西、高中,于八月初一出现在山东,登泰山,大败泰山群雄,打伤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