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酒来,屋里已是春声荡漾了,大茶壶不敢进去,将门推开一个小缝,用脚尖将酒推了进去,屋里飞出一块银子来打在他的身上,大茶壶急忙道了谢,乐颠颠的跑了。
叶克书浑身发软的让老鸨子推进一间小屋,随后一名婢女端着酒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老鸨子走到里屋,拉了一名少女到叶克书面前道:“公子,这位福姑娘刚到我们这里不过半月,还没接过客人。”
她看一眼叶克书,见叶克书一张脸红得像大红布一样,心道:“这是个雏儿,只怕给点甜头,就能混过去。”
她向少女使个眼色,转身退了出去。
少女羞怯怯的给叶克书倒了一杯酒道:“公子请。”
叶克书坐都不敢坐,嘴唇动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话来,少女偷眼看看叶克书,见他梳着辨子轻声道:“公子是女真人?”
叶克书红着脸点点头,少女道了个万福道:“我也是女真人,我叫娜布琪。”
叶克书道:“精神松懈了一些,抬起头看一眼姑娘,就见这姑娘玉润珠圆,笑靥如花,不由身上无名的一热,赶紧又低下头去,轻声道:“我听那位妈妈叫你福姑娘。”
少女道:“那是他们给我起的汉名,我是钮祜禄氏的,公子是?”
叶克书道:“我是辉和氏,尼玛察部长泰松阿的儿子,我叫叶克书。”
少女眼前一亮道:“你是‘玉面勇存孝’?”
叶克书听了这话精神许多道:“对,就是我。”
娜布琪欣喜的道:“你是我们女真人的英雄,我道你只是在故事中活着,没想竟真的见到你了。”
她拉了叶克书坐下,细语温言的说起话来,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到天明。
鸡唱一更,石戎猛的跳了起来,脚下发虚,竟差一点摔倒,看一眼犹在沉睡的红儿姑娘,自嘲的笑笑,他昨夜喝了四坛子酒,在这位姑娘身上发泄了四回,直干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此时腰酸腿痛走路打晃,他将一条金子放在红儿身边,偷偷的溜了出来。
石戎走到外面叫过一个大茶壶来道:“你去喊我的那个兄弟下来。”
大茶壶答应一声上楼去了,一会叶克书和娜布琪互握双手走了下来,石戎一眼就看出娜布琪没有,眉头一皱,提起一张椅子摔得粉碎大声道:“老鸨子滚出来!”
老鸨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陪着笑脸道:“公子爷,什么事惹你动这大的火了?”
石戎指着娜布琪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兄弟是雏,我也是吗?你以为给点好处就完了吗?”
老鸨子暗暗叫苦,只得转回身狠狠的给了娜布琪一个嘴巴道:“你个小贱人!我打死你!”
说完又要打,娜布琪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老鸨子大声道:“来几个人把这个贱人拉下去!”
几个大汉过来就拉娜布琪,叶克书伸手推开,大声道:“我在这,你们谁敢动手!”
石戎一笑道:“怎么,贤弟只一夜就让这小狐狸精给迷上了?”
叶克书脸上一红道:“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找她的麻烦?”
石戎嘲弄的看着他笑道:“你不知到她怎么了?罢了,妈妈不必怪这位姑娘了,既然我这位兄弟不在意,我就不追究了,你省了一个雏,下回又可以赚一大笔钱了。”
老鸨子连声陪礼,石戎转身想走,却见叶克书护着那姑娘怎么也不肯走,他回过身来,道:“你要怎么样?”
叶克书道:“你能让人不动她吗?”
石戎见叶克书的眼中真情流露,不由一笑道:“好啊,你求我,我就帮你。”
叶克书看一眼娜面琪向石戎伏身一礼道:“我求你
了。”
石戎在他怀里掏出昨夜给他的那串东珠丢给老鸨子道:“这就行了。妈妈听着,我们就在辽阳城外驻扎,我们在一天,你就不能让这位姑娘接一天客,我们走了,那时随你。”
老鸨子赶紧扶起娜布琪道:“二位公子放心,老身一定好好招顾她就是了。”
石戎拉了叶克书就走道:“走吧,你若不放心,我们今夜再来就是了。”
两个人出了妓院,带马刚要走,石戎突然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前面,叶克书随他眼光看去,就见已变得空荡荡的妓院门前,一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但仍可认出正是厄赫。
石戎向叶克书苦笑一声,走到厄赫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觉入手冰凉,不由一惊道:“你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了?”
厄赫轻声道:“一夜。”
石戎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道:“以你的脾气冲进去我还信,这坐一夜我却不信。”
厄赫猛的转回身了,两柄刀当啷一声摔在地上,她扑进石戎的怀里,狠狠的捶打着石戎哭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我几次都想冲进去,把你和那些贱女人都杀了!可我就是做不到!我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做不到!你这个混蛋,你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这就是你给我的婚礼吗?新婚的头一夜你就去妓!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活吗?”
石戎木然的任厄赫打着,半响才道:“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你不满意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