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圭浑身虚软的看着努尔哈赤,就见在他前面一个黑衣人抱着郭再佑飞速的跑着,努尔哈赤在后面紧追不舍,灵圭见努尔哈赤的体力充沛更加心惊,想了想也不回庙自行去了。
努尔哈赤有一半心思是在郭再佑身上,一眼看见这黑衣人从庙后钻了出来抱上郭再佑就
走,顾不得再打就追了下来,黑衣人的身法奇快,努尔哈赤必竟和灵圭斗了半日追了一会脚下已有些慢了,眼看黑衣人就将没入树林,抱在他怀里的郭再佑忽然大袖一扬罩向黑衣人的头顶,原来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等机会。
黑衣人做出的反应相当准确,双臂一送把郭再佑丢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努尔哈赤趁机赶上,两掌如刀劈向黑衣人,黑衣人滑开三尺让过这一招道:“你是他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帮他?”
说的却是朝语。
努尔哈赤看一眼郭再佑就见他一摔之下伤口尽开,血流满地却不呼喊,先看视身上的袍子,更觉奇怪,听到黑衣人问话一笑道:“我和他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巾,但一听此言额上的青筋跳动也可看出他的惊异,就听他声音略有些异样的道:“你和一个淫贼是朋友?”
努尔哈赤只能听懂一点朝语,跟本不会说,见黑衣人听得懂自己的问话便道:“你说汉话好不好?我听不太懂。”
黑衣人略为点头,道:“我要他的命!”
说着一抖左手,被努尔哈赤丢掉的那支金诚一的飞抓笔直的抓向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不及回手拔刀,右手一动铁葫芦向飞抓敲来,没等敲到就见黑衣右手再抖,飞抓的绒绳另一头绑了金诚一的断刀像绳镖一样刺向郭再佑,努尔哈赤不顾自己,葫芦飞出去撞开断刀,黑衣人就在飞抓要抓上努尔哈赤的一刻将飞抓扯了回来道:“果然是朋友。”
话一说完,黑衣人左抓右刀一齐向努尔哈赤飞去,努尔哈赤从背后抽出大刀连剁两刀,黑衣人似乎知道努尔哈赤的刀快双手同时向回一用力,断刀、飞抓一齐收回,接着又快速将断刀射出,便如中原绳镖舞动开来划出一个个大圈将刀藏在圈中,断刀则不时像毒蛇一样探头噬人,而那飞抓虽不像中原飞爪一样开合自如,在他手里也是威力无比,一会做爪用,一会流星锤使,但凡攻出就有伤命之险。
努尔哈赤的一口大刀挥开来专砍绒绳,那是毒蛇的七寸,但也是最不受力的地方,在黑衣人一双手巧妙的拨弄下,跟本就砍不到,但郭再佑却看的心驰神摇,手里不住的打着节拍,猛的他节拍一高,努尔哈赤的大刀贴上绒绳就势一卷,内力到处绒绳四散而断,黑衣人放声大笑转身而去,郭再佑大叫一声:“好!”
努尔哈赤却摇头道:“此人武功不止于此,他好像有所顾虑,所以才没打下去。”
郭再佑道:“我也看出来了,但他的武功却不如你。”
努尔哈赤走到他身边道:“你的伤越来越历害,再不好好医治只怕你的性命难保。”
郭再佑脸色苍白的说道:“我不想见灵圭。”
努尔哈赤在他的昏
睡穴上点了一指道:“这你就见不到了。”
当努尔哈赤回到普善寺的时候并没看见灵圭,庙门早就打开了,一个小和尚站在门口等着他,帮着他把郭再佑送进了他住的禅房,努尔哈赤和石戎来朝鲜之后投宿到此,并在灵圭的帮助下找到了一艘商船,可万没想到义州牧赵智星因海盗之故突然封海,二人无奈只能在此暂时闲住,这两天石戎出去找人通融去了,而努尔哈赤因为不太懂得朝语,只能住在庙里,只是努尔哈赤离不得酒肉,又不好意思在寺内喝,加上寺内也没肉食,就天天躲到林中去打野物下酒,才碰上的郭再佑。
努尔哈赤除下郭再佑的红袍,用小和尚打来的温水为郭再佑洗净伤口,然后打开包袱找出石戎所余不多的恒山天香断续胶毫不吝啬的给郭再佑涂上,全都做完才想起了向小和尚问道:“你们主持呢?”
小和尚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努尔哈赤一夜之间与人连战三场,身体也累了,把铁葫芦里的酒一口气喝干也倒在郭再佑身边睡了。
天色微亮努尔哈赤猛的惊醒过来,就见郭再佑手忙脚乱的四处翻找着,口中还一个劲的叫着:“我的红袍呢?我的红袍呢!”
努尔哈赤在暗处的钉子上摘下来递给他道:“我看你死也不肯脱这袍子,知道它是的宝贝,不敢乱放,就给你挂起来了。”
郭再佑把这袍子抱在怀中看了又看,见没有损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把袍子穿上。
努尔哈赤看着他的动作,虽然困惑但也没去问他,上外面打了一盆水和郭再佑洗了脸,然后在包里掏出一包绿豆饼来道:“这庙里的东西只好去养兔子,我是吃不得,这是我昨日买回当点心的,你却吃几块充饥。”
郭再佑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努尔哈赤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身上的红袍终于忍不住道:“你这红袍好像很重要,可我看也不过一般吗。”
他一边说一边心道:“除非你这袍子真是用的血染的,但我不信你一次能弄这些血来染衣服。”
郭再佑停止咀嚼,看着努尔哈赤半响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