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梓挥手让手下退开歇息,自与石戎坐在石戎躺过的大石旁,心道:“那贝和齐也是建州有名的武士,听尼堪外兰讲他虽受伤也只是些皮肉伤,此人能杀人夺剑武功必是不低,我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他跟我走一躺。”
想到这向石戎道:“石兄一身武功怎地身无功名啊?”
石戎一笑道:“小可虽有心求取功名只是无处可求啊。”
李如梓道:“若石兄不嫌小弟无能便与小弟走一躺如何,事后大了不敢说补升个千总、把总什么的决不是难事。”
石戎大喜道:“小人早有此意,只是不敢开口,若能得公子提协实小人之幸也。”
他试探着问道:“不知公子有什么事要小人效劳啊?”
李如梓笑道:“哥哥适才说鞑子火并,其实那是家父用计使一支鞑子去攻另一支鞑子,小弟正是奉了家父之命与那新任的鞑子都督尼堪外兰会合一齐去老秃顶子山扫除漏网余贼的。”
石戎心头一震忖道:“没想才几天工夫他们便已找到努尔哈赤藏身之所了。我若与他同走暗中必可相助努尔哈赤等人,但若见了尼堪外兰这把戏便穿了。”
他正胡思乱想李如梓取过一套带头罩的黑衣来道:“我们不可露了身份,让鞑子留了口实,以免引起边衅。”
石戎暗笑还故意问道:“那连尼堪外兰城主也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吗?”
李如梓道:“尼堪外兰城主倒不用避讳,但人多嘴杂还是不以真面目相见的好。”
石戎欣喜过望,急忙把黑衣穿上,连头套都套好了,李如梓只道他为人机密心中更是喜欢,那想道他是怕让人认出来。
天一方亮就见山下来了一伙人,领头是个彪形大汉,看见李如梓等人加快脚步眨眼到了跟前,一拱手道:“那位是四公子?”
李如梓身上穿的是一身红色带面套的紧身衣,走上一步道:“你是谁?怎么尼堪外兰都督没来?”
大汉道:“小人巴东,尼堪外兰都督是我阿玛,他亲率了七百人从东面上大秃顶子山了,额亦都的人马现在老松坳一带,小人特来带路。”
李如梓点点头道:“有劳少城主了。”
巴东让人带过马来,请李如梓等人上马在他的带领下赶往老松坳。
中午时分他们赶到老松坳,就见尼堪外兰、莫格鲁二人和一个大喇嘛愁眉苦脸的在松下坐着,几百名兵士四下乱搜,跟没头苍蝇一般,一旁暗处还安放着三十几具尸体,远远的看见他们没精打采的站起来见礼,李如梓皱着眉头,尽量客气的道:“大都督、莫格鲁城主这是怎么回事?”
尼堪外兰叹口气低头不语,莫格鲁道:“回四公子,我们昨天就到了这,搜寻一天一无所或,可一入夜那努尔哈赤便带人像鬼一般钻了出来,我们一来无备,二来夜深迷途不但没抓到他反而被他伤了三十几
个手下。”
李如梓暗骂一帮饭桶但对尼堪外兰他还是很有礼貌道:“大都督也不必太过烦脑,咱们从长计议总有办法对付努尔哈赤。”
尼堪外兰道:“我们和议了一上午也没个主意,如今四公子来了,还请四公子作主。”
李如梓看一眼站在尼堪外兰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大喇嘛道:“这位是……?”
莫格鲁忙道:“这位是天龙西宗的高手德昂法王,与大都督是方外之交,此番恰逢其会特来相助。”
李如梓、石戎二人都是一动,李如梓心道:“听说此人武功绝伦倒要好生结交。”
上前拱手道:“有法王在此何愁大事不成。”
石戎却是好奇心道:“原来他就是雅尔哈齐的师父。”
不由多看了几眼。
德昂法王合十一礼道:“贫僧无能不过听命奔走,一切大事还要公子拿主意。”
他不知道李如梓的身份,见他头上蒙着面罩,尼堪外兰和莫格鲁两个却异常恭敬故也不敢失礼。李如梓眯着眼睛向四下望望,咳嗽一声道:“努尔哈既然能来偷袭那一定不会走的太远,难道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吗?”
尼堪外兰苦笑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带乱山横叠如若不知道路就是派上一万精兵也没用,我们虽说年年都在这一带打猎,可并不十分熟悉这的道路,而努尔哈赤五岁就在这山里乱窜,额亦都、图鲁什两个更是山里生山里长,他们要躲起来咱们想找那太不容易了。李如梓想了想道:“这么说只有他打咱们,没有咱们打他的了?”
“也不然。”
一人口音嘶哑的说道,李如梓随声望去就见一个弓腰曲背的老者在帐篷中走了出来,李如梓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安费扬古先生。”
石戎向人群后面躲了躲,那日安费扬古在都督府门前的威势至今仍令他心中战栗。
尼堪外兰不大看的起安费扬古,冷笑一声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莫格鲁却对他礼貌有加道:“先生若能用计擒住努尔哈赤可谓是我建州五城的大功臣了。”
安费扬古看一眼李如梓道:“四公子,既然努尔哈赤杀我等之心不死,那于其捕风捉影倒不如守株待兔。”
李如梓想了想道:“唉呀!若非先生我们皆在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