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书哥,你,你这笑话未免也太冷了些”
富大海人都懵了,短短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好似一锤接着一锤,砸的他脑子已经彻底转不过弯儿来。
“行了!”墨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积雪,然后向回走去“过来议事!”
“昂,昂,好”富大海依然处于大脑短路的状态。
眼见来人,南川,沈知安等一众不祥武官自发以舆图为中心,围聚成圆。
“天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安东烈快步走来,抱拳道。
“辛苦”墨书点头,再最后看了眼脚下舆图后,随即收回目光
“令!马壮所部,安东烈所部,亲率本部所有骑兵,明日一早随我军开拔!”
“得令!”
“得令!”
马壮,安东烈齐声沉喝。
“令!各部轻骑序列,骁骑序列,游骑序列充当辎重部队,分担各部重骑所需。全军火速奔袭,昼夜不停,务必赶在三日之内抵达雪熊都城!”
“得令!”
“得令!”
众将齐喝,无人异议,无人反驳,所有的面孔尽皆肃穆。
原地,墨书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又长长吐了口气。
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残耳身上“带上亲骑队,务必赶在我部抵达之前,将那格格齐的爹给老子绑了!”
“是!”残耳肃声而喝,没有半点迟疑。
“散!”喝罢,墨书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眼见如此,众人你看我,我望你,没有一人离去。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道踱步离去的背影,怪,说不上来的怪。
南川瞪眼“死胖子,你他娘刚才同侯爷说啥了!”
“我!我”富大海本想反驳,可气势却不由弱了下去。
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他实在受不了那一转圈的目光,索性说道“书哥说了,等雪熊这场仗打完,他便向朝廷请命,弃官罢爵,自此闲散余生!”
“你说啥!?”南川捏住前者衣领,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老子刚才大老远就听见你同侯爷抱怨,娘的,你个祸精!”
大骂之际,南川一把将富大海撂到雪窝子里,一拳接着一拳往后者脸上招呼“来!接着抱怨!让老子也听听你那一肚子的抱怨!”
“死了三百八十二个弟兄,你以为就你不舒坦!?”
“整天这个不行,那个不忿儿,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拾掇你!啊!”
“狗娘养的,说!不是喜欢抱怨么!来接着抱怨!!”
南川脸色铁青,哪怕眼前那张脸早已鼻青脸肿,鲜血横流,他还是一拳又一拳落下,丝毫没有留情。
“我,我,我就给书哥说,说为啥咱非得跑到这鬼地方来,打这糊涂仗!”富大海眼眶通红,两行热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流。
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般躺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或许是委屈,或许是认识到错误,他嚎的越来越大声。
直至嗓音彻底嘶哑,直至被鲜血呛的不停咳嗽,他这才一把抹去鼻血,一把抹去眼泪“可,可我就不明白,书哥啥也没说,就给,给我说一句对不起。完了,完了就说等这场仗打完后,他,他就不干了”
方羽实在看不下去,可又不知该如何说,只能默默上前,将富大海搀扶了起来。
沈知安面无表情,微微抱拳“马将军,安将军,让两位见笑了”
“没,没有,我营中还有事,先行告辞”马壮连忙俯身回拜,继而快步离去。
安东烈紧随其后,同样拜别离去。
原地,见富大海还在哽咽,南川越看越气“你他娘还知道哭,没完了是咋的!”
“这事儿,不怪大海”沈知安上前摇了摇头,见周边只剩下何大山,左丘野,方羽几人时,这才继续说道“侯爷这是,同自己过不去”
“什么叫同自己过不去,难不成那三百多个弟兄都是因侯爷死的?”南川没好气道。
沈知安没有躲闪,直面前者“是”
“你他娘说啥?”南川顿时急眼。
“安子,你这是发哪门子疯”何大山眉头紧锁。
“我问你们,自北疆一路走来,你们谁,听到侯爷说过对不起?”沈知安扫视着周边几人,接着说道
“侯爷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还是我不清楚。说句不好听的,当兵打仗哪儿他娘有不死人的,就因战死了三百多个弟兄,便能让侯爷如此?”
“那你说!究竟是为啥!”南川逼迫道。
“答案,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沈知安似是有些无力,靠着身旁圆石坐了下去。
“侯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并不意外。因为这,才是侯爷”
何大山依旧眉头紧锁“安子,这儿也没外人,有何话不妨直说”
“对啊安子哥,你要知道啥就直说,咱弟兄们还有啥不能说的”方羽催促道。
“大军远渡,收复海外,并不是陛下的意思”
一言出,全场静,哪怕就是南川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句话所带来的冲击力太大,大到所有人都死死闭上了嘴,不敢妄言半句。
见几人都不再说话,沈知安又自顾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