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当李墨吟出的那两个字传入穆云璎耳畔的刹那,她的长枪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以为李墨要说的秘密是两人三年前“师徒”这层身份下的禁忌与不伦之恋。
可…她没想到李墨说出的是她身体的特点,白,白…
后面那个“动物”的字眼她难以启齿。
穆云璎的确是这样,而且这件事儿曾只有她一人知道。
那是在她刚刚十五岁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为什么别人会长出来的,她却没有…而她觉得这是不祥的,她也生怕被别人品头论足。
所以,十五岁后…便是寻常的沐浴,她都没有招呼过一个女婢。
但,无疑…因为她与李墨这一层“师徒间”的禁忌之恋。
李墨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甚至,还是李墨告诉她,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是男人视若珍宝的…
也正是如此,后来…穆云璎再没有过多去介意过这个。
甚至因为李墨这样说,还让她更自信了不少。
偏偏,此时此刻,当那两个字在这样的情形下从李墨的口中传出,无疑,那往昔巨大的担忧,那异类一般的羞耻感,又一次涌上了她的心头,更是让她的面靥刹那间绯红一片。
或许,对于她曾深爱的男人而言…这是视若珍宝的。
但…若是对外人,若是公之于众,这却是一种别样、藏匿不住的羞耻啊!
“你…你一定要逼我么?”
“我只是不想伤到你,现在,让你的人让开——”
李墨的话前半句是轻柔细慢的,可后半句便如同命令。
仿佛,无论是谁,今日都不可能阻拦他分毫。
终于,穆云璎还是让开了。
尽管她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她的秘密,李墨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
或者…与其说是她忌惮于自己身体的秘密,不如说…哪怕过了三年,那个穆家的小郡主成长为大夏帝国的女将军,可在曾经的师傅、曾经深爱的人面前,她还是无法做到彻底的铁血与无情,还是习惯于跟在他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搞定一切。
曾几何时,在她眼里,师傅李墨就是无敌的。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
“谢了。”
李墨最后摸了摸穆云璎的额头,不忘为她将那因为紧张而纷飞的发丝收束。
当然,这样的动作,看在一众女骑的眼中,却有几许挑衅、戏谑的味道。
而这样的动作也只停留了片刻,李墨再度吩咐身后一干卫士。
“披甲,持剑,我们入宫——”
一时间,铿锵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李墨一马当先,五十卫士紧随其后,千余女骑只得目送他们进入这宫城。
直到这些人消失在宫门,这些巾帼营女骑方才开口探问。
“穆将军?我们就这么让他们进去?”
“穆将军,陛下那里,如何交代?”
穆云璎没有回话。
她们并没有听到李墨与穆云璎交谈的内容,只看到将军的兵器因为紧张而掉落,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有副将诋毁似的抱怨道:“这靖王什么东西,三年前在长安便时时留情,处处沾花惹草,如今出征在外,还不知道又糟蹋了多少姑娘…穆将军,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本是见穆云璎这副失魂落魄的摸样,想要讨个好,为将军出头抱怨几句。
哪曾想,不等她话落下…
“闭嘴——”
狠厉的声音自穆云璎口中喊出,与之同时的,还有更狠厉的一个来自这位巾帼营统领的巴掌,就这么重重的扇在那副将的脸上。
不过显然,穆云璎余怒未消,她瞪着这副将,狠狠的说,“你什么东西?也配对靖王品头论足?拉下去,逐出巾帼女营,永不录用——”
此言一出…
整个巾帼女营悉数沉默了。
原本的哗然,一下子寂静无声——
仿佛直到这时,她们才意识到,靖王没变,还是那个霸道的帝子,但…穆云璎将军一样没有变,她还会如三年前那般处处维护着靖王,不容许有人诋毁她的师傅,她曾经的情郎分毫。
可造化弄人。
她偏偏又是陇西穆家的长女,五姓七望…她家族的立场注定,现在的她必须坚定的站在女帝这边。
这是绝对无法转圜的——
…
…
在帝都长安的心脏地带,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
那镶着金边的牌匾中,硕大的“盛世繁华”四个字清晰可见,熠熠生辉。
这便是大夏帝国最大商行。
也是传言中,它的背后是朝廷,是女帝的商行。
——泽海商行!
而与泽海商行名气与神秘相当的则是此间商行的美女掌事慕容品夏。
相传,许多大商贾许以重利想要求见她一面,但结果,事与愿违…她除了泽海商会中的高层外,谁都不见。
照理来说,平日的这个时辰,慕容品夏会翻阅各个行当的账目,然后用那敏锐的眸子觉察出商行或明或暗的问题,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