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心疼他家公子,哭声喊道:“公子,她不会有事的,若是有事,我这条命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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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儿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她的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受伤的脚每走一步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她咬着牙,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救池睿。
不知摔了多少跤,苏雪儿终于艰难地走到济仁堂。
她浑身泥泞,狼狈不堪,顾不上整理自己,便“扑通”一声跪在药店掌柜面前,带着哭腔哀求道:“薛掌柜,求求您,救救我家相公,他的腿疾发作,疼得厉害。”
薛掌柜被苏雪儿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说道:“姑娘,是你啊,你怎么这副模样?”
苏雪儿顾不得自己,她恳求道:“掌柜的,这附近没有郎中了,求您了,我日后一定找到太攀蛇,免费赠与您,求您救救我家相公把。”
“你莫慌,我这就随你去。”薛掌柜的收拾了一下药箱,起身吩咐了一下小徒弟,把店门锁好。
就随着苏雪儿去了。
山路难走,又下雨,雨中,苏雪儿给掌柜的撑伞,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
薛掌柜有些不忍:“姑娘,你自己打着吧。”
“没事,掌柜的,我已经湿透了,不能让您淋雨。”
“我毕竟是个男人,身体壮实,你是女儿家,要当心着点。”
苏雪儿笑笑:“没事的掌柜,您这大雨天,随我走这一趟,已是在生父母了,给您打个伞,应该的。”
见苏雪儿坚持,掌柜的点了一下头:“那行吧,我们快些走吧。”
苏雪儿眼中燃起希望,领着薛店掌柜匆匆往回赶。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苏雪儿和药店掌柜的身影在雨中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坚定。
快到池睿家的时候,苏雪儿因为脚疼实在走不动了,她满脸痛苦地对薛掌柜说:“薛掌柜,麻烦您先去救我家相公,我实在走不动了,在这歇一会儿,您打着伞,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头,再往下走一里路,看见三间土房子,那便是我家了,谢谢您了。”
薛掌柜点点头,加快脚步向池睿家走去。
苏雪儿靠在一棵大树旁,大口喘着粗气。
然而,等她缓过劲来,想要起身继续走时,却发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掌柜的背着药箱,也是几经艰难,跌跌爬爬的摔倒好几次,才来到了池睿家中。
千羽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您是我家弟妹请的郎中吗?”
说完,也没等药店掌柜回话,就把人拽进了池睿屋子里:“快,快帮我家弟弟看看。”
此刻的智睿,已经疼的受不了,晕了过去,静静的躺在炕上。
千羽走近边上,掀开了被子,“大夫,快看看我家公子的腿。”
薛掌柜的皱眉,“把他的裤子推上去。”
千羽点了一下头,就开始去帮池睿的裤子往膝盖上面掀。
但池睿的膝盖似乎肿的太狠了,卡主了,根本推不上去。
“快,拿剪刀来。”薛掌柜的虽然是开药店的,但他家世代行医,自己也是一名医术精湛的郎中,每日都在药店后堂给人看诊。
他看一眼便知道,池睿这个膝盖里涨了很多脓水。
剪开了池睿的裤管子,转头在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了一包针包。
从中拿出一根锥子,对千羽吩咐道:“去取火来?”
“要干嘛?”千羽懵懵的看着薛掌柜手中的锥子。
不是要施针?拿这么粗个锥子?
“放血,他这膝盖已经化脓了,如果不放出浓血,导致肌肉溃烂,怕是保不住这双腿了。”
千羽犹豫着要不要信这个陌生郎中的时候。
池睿气弱的说了句:“听他的”
他信的不是这个陌生郎中,而是苏雪儿。
因为这个人,是苏雪儿找来的。
千羽取来了火,也就是他们家唯一的那盏青油灯。
药店掌柜的把拿锥子在火上烧了烧。
然后手起锥落,对着池睿红肿不堪的膝盖扎了进去。
浓血喷洒溅出,甚至喷了药店掌柜一脸。
见惯了血腥的千羽,都吓的倒退了一步:“公子他?”
池睿闷哼出声,浑身颤抖,表情极为虚弱,环视了房间一眼。
没看到苏雪儿的身影,极为吃力的问了一句:“她呢?”
幸好她没进来,不然这恐怖的脓血飞溅场景定会吓坏她。
幸好她没进来,否则她看到自己如此虚弱的样子怕是会更加难受。
幸好她没有看到,这般血腥的场景。
幸好……
池睿再次失去知觉……
薛掌柜为他包扎好之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跟满脸的血渍。
千羽已经无助的在墙根边上蹲了下去。
他心疼啊。
他记得他家公子,即便在狱中受了那么多酷刑,都没有哼一声。
但今天,却疼的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要碎了。
他得是要多疼啊?
薛掌柜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