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挑了挑眉。
现在她真的觉得这枫山别院有些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不知道是针对她而设的局,还是说,她无意中误闯进了别人的局里。
本来她也想要尝一尝这里的莲藕的,但是现在明若邪已经完全失去了食欲。她不知道池里泡着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她临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现在这一片莲池就是她的冢。
这一片的莲,就是她的魂了。
人已死,就淹在这样的莲池里,但是这么几个居士就泛舟在她的身边经过,刚才还拿着那些莲藕在水里清洗着,明若邪不知道这几个居士的手指有没有曾经触到水里飘着的那些长长的黑发的时候。
她们竟然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样的画面,一般的女子看到了只怕会吓得尖叫连连,花容失色,很有可能晚上都得做恶梦了。
可是这几个居士的反应真的是无懈可击,完全看不出破绽来。
明若邪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她们在演戏,还是这里有问题,让她们都“睁眼瞎”了。
“缙王妃,您没事吧?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请个大夫好好替缙王妃看看。”余婉还有点儿担心她。
另一个居士则是说道:“也有可能是因为缙王妃坐着马车赶了一天的路,所以精神有些不济了,回去歇息一下便好。”
“缙王妃与缙王是被安排住进了春幽阁吗?”又有一个居士问余婉。
听到她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其他人也都看向了余婉,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而且对这个答案还挺好奇的。
明若邪想起了朱敏敏所说的,关于春幽阁的“传说”,顿时又觉得这些年轻的居士们也挺奇怪。
既然外面的人都已经传出了那样的传说,说是住进了春幽阁的女子大多很有可能会怀了宝宝,那个春幽阁便肯定是会染上一点儿男女欢情的色彩了,为什么这么几个清修的居士还会这么特意地问起这件事来?
余婉摇了摇头,“没有,是太子和太子妃住进了春幽阁。”
听到她这么说,明若邪倒是知道了,原来太子和冯娇住进了春幽阁啊。难道太子急着要子嗣?
对了,太子现在也应该有孩子了,冯娇的肚子也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
看来,他们都着急了吧。
“缙王妃,那您就赶紧挑几根莲藕吧回去吧,太后只怕是还等着。”余婉对明若邪说道。
明若邪看着码在一起的一小堆莲藕,脑海里就不由得浮现起水里那女人的脸。
不管是别人给她设得局,还是她无意中入了别人的局,反正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碰这些莲藕的。
“我看你们挖的这些都挺好的,我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
明若邪说完了这句话,立即转身就走。
余婉在后面有些焦急地叫了她两声,见她飞快离开头也不回,只好无奈地对其他人说道:“看来缙王妃并不会挑选莲藕。”
一个年少一点的少女对旁边一直最低调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中年女子道:“华昵姑姑,太后为什么要让缙王妃来给她挑选莲藕?亏得你早早地就过来亲自下池塘给太后和皇上挖藕的这份心思了。”
那个叫华昵的女子轻嗔了她一眼,声音轻轻,带着一点儿雨后竹兰的清雅,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是一种享受,让人觉得耳朵和心都很舒服。
“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呢,我对太后的心思,太后她老人家一向是知道的,不过,缙王妃毕竟是从澜国初来大贞,太后可能也是想让她多学些东西吧。”
“华昵姑姑就是心善,没看到那缙王妃长成那样吗?她一直在皇上面前晃的话,难道华昵姑姑就不担心——”
这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婉就赶紧斥了她一声,“好了,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来到这枫山别院,可不是就让你可以完全不顾世俗法幻,人言约束,你都是因为祸从口出被家里送到了这里来,怎么还改不了这毛病?”
那少女不太服气地嘟起了嘴,毕竟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叫华昵的女子瞥了余婉一眼,转身弯腰,抱起了几节莲藕,“我这就给厨房送莲藕过去吧,太后既然想吃,可不能让她老人家等太久了。”
明若邪这个时候才从前面的树木后面走了出来,快步往别院的方向走。
刚才她就是在走出了那些人的视线之后立即闪身躲进了一棵树后面,还能听到这几个女居士谈论的这几句话。这倒是让她听出了一些很荒谬的东西。
她们还在担心着她在皇帝面前晃,然后引起皇帝的兴趣?
皇帝司空现可是她的公公。
难道说这个叫华昵的,是喜欢司空现的?
而且还曾是太后心里的红人?
这枫山别院真的是奇奇怪怪。
明若邪回到枫山别院之后就没有再回厨房,而且是直接回到了安排给他们住的那有点偏的院落。
满月和星坠已经把被褥都给换上了他们自己从王府里带出来的了,也去打了热水等着她回来给她洗脸洗手。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满月和星坠不在,司空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