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回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
厮混这几个小时,他感觉比这几天军训还累。
可见节制是多么重要……
洗漱完,郁知躺回床上。
脑袋空空,身体空空,活像被晒干的咸鱼。
不同于郁知的萎靡,孟应年精神抖擞得过分。
郁知一躺下,孟应年就贴了上来。
哪怕只有一只手能用,还是不耽误他抱着郁知东摸摸西蹭蹭。
易感期的alpha像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每分每秒都想跟爱人亲近。
眼瞧着又要撩出火来,郁知一把按住孟应年的手,阻止他再往下。
“睡回你自己那边,不许挨着我。”
说完,郁知推开孟应年的手,再把抱枕扯过来,放在他们中间。
“这就是三八线。”
孟应年面朝郁知,侧躺。
alpha结实的右臂撑在beta脸侧。
房间内充斥着alpha浓郁的信息素气息,beta无法感知。
可是覆在alpha身上强势的荷尔蒙,beta却无法无视。
郁知抬起头,撞进孟应年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睛。
alpha垂眸凝视身旁的爱人,情意在眼底暗涌,周遭空气仿佛都升了温。
郁知悄悄踢开了被子,让双脚和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空调的冷气吹在皮肤上,燥热感才没那么强烈了。
“可是我想抱着你睡。”
孟应年咬字有些含混,不似平时那般清晰,低沉的嗓音令耳廓酥麻。
床头灯的暖光打在孟应年那张英俊的脸上,半明半暗。
光线沿着轮廓游走,脖颈线条流畅,隐约可见皮肤之下的青筋。
凸起的喉结如平地耸立的山峦。
忽然重重一滚,性感得要命。
郁知鬼使神差一般,跟着咽了咽口水。
……不、不行!
郁知偏过头,强迫自己硬起心肠。
孟应年这个alpha是体力怪物,他金刚不坏,自己只是一个beta,肉体凡胎哪能跟他比。
他不能再被孟应年的色相蛊惑了!
再跟孟应年厮混下去,今晚非得尝尝强撸灰飞烟灭的滋味不可!
他才十八岁,他还有光明的未来……
郁知把抱枕往孟应年怀里推了推:“喏,今晚它就是我的平替,抱去吧。”
孟应年嫌弃地看了那个破抱枕一眼。
下一秒又茶上了:“知知,我手好痛。”
明知道他在茶,郁知抗争了几秒,还是翻身坐起来:“我看看。”
麻药劲过了,但孟应年的左手还是使不上力。
郁知轻轻托着孟应年的左手,仔仔细细查看了绷带。
没有渗血的痕迹。
他不是医生,只能这样粗浅地检查一下。
郁知渐渐忘了孟应年原本是在茶,关心道:“很痛吗?要不让余宁来瞧瞧吧,开点止疼药。”
孟应年很受用,得寸进尺道:“很痛,可能抱一抱知知就这么痛了。”
“……”
郁知顿时清醒了。
他黑着脸放下孟应年的手,翻身躺回去,冷酷道:“痛就找医生,知知又不会治病。”
孟应年:“……”
郁知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想设个闹钟明早回学校。
一摁,发现屏幕摁不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充电器在沙发那边,郁知一眼望过去,十几步路好似相隔万里。
好不想动。
郁知挣扎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坐起来。
刚动了动,孟应年就在旁边问:“怎么了?”
郁知:“手机没电了,拿充电器。”
孟应年拍拍他的肩膀,主动说:“我去给你拿。”
话音落,孟应年利索下床,去沙发那边拿了充电器,递给郁知。
郁知接过,对他说:“谢谢。”
“下次这种小事直接使唤我。”
孟应年对郁知笑了笑,补充道:“也不要跟我道谢。”
郁知微怔。
好几秒后才“嗯”了一声。
他独立惯了,不管做什么都自己来,脑子里很难跳出“我要找谁帮我做什么”这种念头。
孟应年见郁知心不在焉,蹲下来捏捏他的耳朵:“感觉你在敷衍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没。”
郁知躲开孟应年的手,低声说:“没敷衍你,只是我没有这种脑回路,下次可能还是做不到。”
孟应年思索片刻,提议:“那这样,下次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你先问问自己‘非得我自己来吗?’,如果答案不是,身边也有可以使唤的人,比如我,比如家里的佣人,你就使唤我们去做。”
说完,孟应年揉了揉郁知的头。
浅棕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特别好摸。
“可能你一直以来都觉得,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但是,知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现在和以后你都有我,开始尝试依靠我,好吗?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试着使唤我,就以这件小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