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自己度过在京北的第一个周末。
周一清晨。
孟应年派了司机去京郊接郁成坤他们三个人。
郁成坤一看来的车又是一辆丰田商务,不爽全挂在了脸上。
前天孟齐铭安排人来接机,郁知坐宾利,他们坐商务车。
今天都要领证了,以后说出去他也是孟齐铭的岳丈,怎么还安排他坐这商务车,简直不把他这个岳丈放在眼里!
郁成坤摆起老丈人的架子,对司机说:“我们不坐这个车,你去换辆好车来。”
面对郁成坤拿腔拿调的命令,司机态度一丝不苟,笑着说:“这是公司的车,平时商务接待都用它。”
郁成坤吹鼻子瞪眼:“你也说是商务接待了。”
司机只当没听懂郁成坤的话外音,直言道:“三位如果实在不愿意坐,可以自己打车。”
郁成坤呵斥:“你什么意思!”
王佳敏和郁加跟着郁成坤狐假虎威。
“你一个打工的如此怠慢我们,当心我跟你老板告状!”
“郁知一个晚辈都能坐宾利,我们身为他的长辈就坐这丰田商务?哪有这种道理。”
司机不予理会,转身要走。
三个人见他油盐不进,暂且忍了这口气,不情不愿上了商务车。
上车后,王佳敏见郁成坤脸色阴沉,轻声安抚:“老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等协议一签,什么豪车我们买不起啊。”
郁加哼了一声,咬牙切齿,近乎诅咒:“孟家这么不把我们家当回事,可见郁知以后也没好日子过。”
听完妻儿的话,郁成坤脸色有所缓和。
郁知这边则是让陈勋开车,孟应年亲自去接的。
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泊油路上。
郁知想到接下来要跟家里人见面,又发起愁来。
郁成坤他们还不知道结婚对象由孟齐铭换成了孟应年。
一旦知道了,孟应年这个金饽饽,不知道要怎么被郁成坤算计攀附。
“孟应年。”
孟应年偏头看向郁知:“怎么了?”
郁知抿了抿唇,试着说:“既然我已经答应跟你结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家里要的五个亿,你就不用给了吧。”
孟应年闻言轻笑:“郁知,好端端的,你怎么犯起傻来了。”
郁知不解:“我犯傻?”
“让你跟谁结婚,不是你家的目的,钱才是目的。”
“你家里人什么性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谓不达目的不罢休,这笔钱如果不给,之后不知道还要倒腾出多少幺蛾子。”
孟应年留意郁知神情的变化,话锋一转:“我不爱与烂人烂事纠缠,何况只是用笔小钱就能解决的麻烦。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
郁知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叹口气。
五个亿……
于他家而言,五个亿是一笔救命的财富,对孟应年来说,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钱……
他这辈子都赚不到五个亿吧,这人情要怎么还?
“这笔钱我既没给你,你也不必揽在自己头上。”
郁知讶然望向孟应年。
“你会读心术?”
孟应年似笑非笑:“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还用读心?”
“我……”郁知垂下头,嘟囔道,“我没有。”
“好,你没有。”
“……”
哄小孩儿呢。
过了会儿,劳斯莱斯抵达民政局。
车停稳后,陈勋动作麻利下了车,为孟应年和郁知打开后座车门,用右手掌心为他们护住头顶,妥帖且恭敬。
郁知明白自己是沾了孟应年的光,也不免心生感慨。
他上次被人这么伺候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王佳敏嫁进郁家后,掌管了家里大小事务,包括两个孩子的教育。
当时郁知还在国际小学就读,王佳敏进门后,以郁知成绩优秀为由头,把他从国际小学转到了离家最远的公立学校,美名其曰,是颗金子在哪都发光。
而郁加则从公立转入了国际小学,王佳敏说郁加基础打得不牢,如今正该享受最好的教育资源,好好追一追同龄人的脚步。
家里司机只有一个,两兄弟两个学校,一南一北,王佳敏当然顾着自己亲儿子,安排司机车接车送郁加一个人。
至于郁知,一开始还给钱让他自己打车。
后来有一次吃饭,王佳敏有意在郁成坤面前提了一嘴家里两个孩子开销大,郁成坤二话不说将郁知训斥了一通,说他小小年纪贪图享乐,居然打车上下学,在饭桌就把郁知每周打车的钱给扣了,只给他坐公交地铁的钱。
郁知从前上学也是车接车送的,富家小少爷一个,哪里会乘坐公共交通,学校离家又远,光换乘都让他研究了一个星期,几乎天天迟到,一迟到班主任就给家长打电话。
王佳敏不胜其烦,每天都在家里骂他是个只会读书画画的白痴。
一下车,郁知便不说话,孟应年以为他心情紧张,询问道:“附近有咖啡店,要不先去坐坐?”
郁知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不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