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她奢求得比从前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好在姜稚善于排遣自己,转念间她想明白了,伸手坦然地接过避子汤喝了下去。
药味生涩难咽,她脸也跟着皱起:“有劳余妈妈了。”
从春桃手里接过了赏钱,余妈妈顿作喜笑颜开,又说了几句夸赞的好话后就告退了。
“姑娘喝的什么?”
见她一脸傻气,姜稚低头不语,又指着放蜜饯的匣盒。
得以尝到甜腻后,她仰身又倒进了被褥间。
春桃正挂起帘子,回头看姜稚又闭上眼,嘟囔了声:“我的好姑娘,已经日上三竿了,再睡下去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姜稚抬了抬眼,迷迷瞪瞪地应了声:“今夜本就睡不着。”
一连数日,她都差澜翠去书房请谢宴辞来。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就算不请,谢宴辞也一样会夜宿长秋院。
只是看姜稚难得这般主动,他乐在其中。
连着胡闹五日后。
别说姜稚,谢宴辞都有些吃不消了。
朝堂上风言风语的纷争不断,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但百官皆心知肚明这其中牵连甚深,不是三言两语能抽丝剥茧说的明白。
晋安帝这两日不知察觉到什么端倪,龙颜大怒,每日都要召谢宴辞入宫,在书房里站上半日,又遣他回府。
所以入宫得起早,夜里还有个美娇娘缠个不休。
险些让他招架不住。
一日夜里,谢宴辞忙完公务,来长秋院才至申时。
姜稚和春桃澜翠说着悄悄话。
春桃抱怨苏姨娘院里的丫鬟婆子,个个趾高气扬,每每撞见她们都要冷嘲热讽一番,避都避不过去。”
“王妃原是最重规矩,也不知为何,如今管教下人松懈了许多。”澜翠说了句。
春桃殷勤的给姜稚捏着小腿,嘁了声:“那苏姨娘是个柔弱的,自然就纵的底下的人放肆。再者王妃与苏姨娘到底亲厚一些,那些人也不知有没有王妃的授意。她们也不想想,王爷是主子,是天。爱去哪就去哪里,端得看个人本事。”
姜稚蹙起眉头来,拿手中的书卷敲了她一下:“从前在姜府就算了,在宴王府也这般口无遮拦,讨得男子欢心算什么本事。你姑娘原本一心想着自立,只是天意弄人,许多事皆不是我力所能及。再者说了,王妃岂是能背地里妄议的。我尚且只能自保,你的话传出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姜稚不常对她们生气,但每每动怒了,春桃也能知晓。
她转身跪在了地上,请罪的样子,但是噘着嘴,像是有点儿不服气。
澜翠想去拉一下:“做什么这是,姑娘也是为了你好。”
姜稚冷声说:“别管她,让她跪着反省反省。”
话音未落,谢宴辞挑了珠帘进来。
“这奴才犯了什么错,让你动这么大的火。”
谢宴辞这几日夜里都来,渐渐就没人通传了。他进房前恰好听见最后一句,想着姜稚算是他见过对下人极好的姑娘了。
也不知道发生何事,让她罚人跪着。
姜稚连忙起身相迎,她其实没有多生气,只是面色严厉了些。
澜翠有眼色的地拉起还跪着的春桃,匆匆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谢宴辞坐下后兀自倒了杯茶,低头呷时抬眼看她。见仍旧余气未消的模样,不禁笑着拉她入怀:“你院子里的人确实少了些,要不要本王再挑几个机灵的?”
“没什么大事。”姜稚在他怀里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春桃被我惯坏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不敲打敲打她,日后闯了什么祸,连累我事小,就怕保不下她。”
谢宴辞见暖黄烛光描着她眉眼,温声细语的样子让他心底软成一片,他抬手,宠溺地勾了勾她鼻子:“只要不是犯了死罪,本王都能保她一命,如此可以放心了?”
姜稚怔了怔,心底知晓这话是说来哄她的。但她勾起唇角笑道:“那王爷不妨大方一些,也给妾身赐道免死金牌如何?”
谢宴辞手掌抚在她后脖颈,低眉看她:“爷不是告诉过你……罢了,日后你就懂爷的心思了。”
姜稚见谢宴辞心情不错,想着将沈姨娘的事提一提,于是便更加卖力地伺候起来。。
后来谢宴辞嫌腿上的人动来动去不安分,起身把人抱进了床榻。
等吃饱餍足以到了半夜,屋内响着燃火芯的滋滋声,灭了一半的烛火,人影在昏暗中更显俏丽。
姜稚爱干净,累极了还要爬起来清洗身子,换身干净衣裳。
反观谢宴辞摊开长手长脚,仰面舒坦地躺在那张大床上,神情惬意得很。
姜稚沾湿了手帕,坐在床沿替他擦拭脖间的热汗,没一会儿便听见他低沉的笑声。
每次说不来了,还没完没了地折腾,如此还有心思笑出来。
姜稚真想把手帕丢在他脸上,却没有这个狗胆。
不过谢宴辞既然没睡,那她也该说出沈姨娘的事情,毕竟每日这样无度下去,她的身子骨迟早要散架。
“王爷。”
谢宴辞没睁眼,嘶哑沉声问道:“怎么了?”
“前段时日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