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动车之后的沈石溪,表白之后的心情依旧还未平复下来。内心如同乘坐过山车一般,激动而又不安。表情也是时而开心,时而凝重,时而期待,时而懊恼。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在那个瞬间,自然的脱口而出。没有提前准备的他,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够好,还有很多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白,有些太过单薄。没有鲜花,没有晚餐,也没有任何场景装饰,就那么站在火车站的门口,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句口头的话,实在是过于简陋。他担心白漫晴会觉得他的表白过于敷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
他不知道白漫晴会如何回复,他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会是什么时候。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着,期待着能收到些什么,屏幕上却只有冰冷冷的时间。他把手机放进兜里,试图用看书来缓解自己的不安情绪,但手却忍不住掏兜拿出手机。
无奈,他把手机放在了靠椅前面的小桌板上。
终于,手机屏幕亮起,他激动的拿过手机,失望的看到并不是来自白漫晴的消息,而是新闻推送“庆南地区明日降温10度”。
坐在出租车上的白漫晴也一直在盯着手机。她想给沈石溪发消息,又不知道发什么内容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姑娘,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白漫晴问道。
白漫晴抬头看向司机,似乎是在跟她说话。确认道,“您说什么?”
“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看你从上车到现在,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司机师傅回复道。
白漫晴笑的更开阔了。“被表白了。值得开心吧?”
“那是得开心。”司机师傅又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啊。谈个恋爱就能笑一整晚。”
哈哈哈,白漫晴虽然并不年轻,但对后半句话还是非常认同的。
爱和被爱都是让人高兴的事。
她高兴的点头应和。见司机五十来岁的样子,想着儿女应该也不小了。又问道,“您家小孩多大了?”
“儿子今年刚结婚。闺女在庆南大学读会计,明年才毕业。让她考庆南的公务员她不愿意,说毕业后想去上海看看。”
“那挺好啊。以后给您找个上海女婿,接您过去玩,多好。”白漫晴说道。
“咱们什么条件还是知道的,高攀不起的。她要是非想去上海工作,那倒是可以让她去碰碰钉子。找个外地对象,我是坚决不能同意的。”
“为什么?”
“嫁到本地,过的好不好的,家里多少都能帮衬点,要是受欺负了,也就一脚油门的事。要是嫁到外地,真要过得不好,那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你说找个外地的,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那家还算是什么家,连宾馆都比不上。你说对吧?”
白漫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
司机师傅的话糙理不糙。外地工作的很多人,一年还能过年回趟家。嫁到外地的女人,一年回一次家的似乎都并不多。
要是沈石溪真为了她来到了庆南,他一年又能回几次家?家里的老人,从北方搬到南方生活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白漫晴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庆南。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有一份越来越有希望的工作;自己一个人住着,有自己的自由空间;和父母、姐姐的家距离都不远,想回家随时都能回家;又有很好的朋友。好像除了没有爱情,一切都很好。
想必,沈石溪在罗河的生活也是这样吧。
如果要放弃庆南的生活,奔赴到沈石溪的罗河,白漫晴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她甚至连这样的选择都不敢去想。
白漫晴不知道沈石溪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也不知道以后的他会不会后悔。
但又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愿意为了自己,奔赴千里,留在庆南,白漫晴就非常开心、感动。
她的心又乱又兴奋,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自私,又希望自己能自私点。
一到家,白漫晴就给郎晓宇打了电话,兴奋的告诉她沈石溪向自己表白的事。
电话那端的郎晓宇十分平静,丝毫不意外。反而吐槽道,“哎哟,终于表白了,真够磨叽的。”
“可是,隔着这么远呢··· ”白漫晴还是有所顾忌。
“我问你,他不在庆南的时候,你觉得你们相处的怎样?”
“还好。”
“那你就把这段时间当做是你们异地的试用期,既然试用合格,又有何担心的呢。反正他以后会来庆南,也就一段时间而已。”
说是这样说,但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并不定论。
更何况,现在只是朋友的关系,所以他们对彼此的要求,也只是对朋友的要求。若是真的确定了关系,白漫晴不知道彼此还能不能做到那么理解。
就像她和前任付山一样。一开始两人也是很甜蜜的,晚上十点下班两人还会找个地方一起吃个夜宵,付山不忙的时候还会去接她下班。时间久了,付山开始抱怨她怎么这么忙,而她总说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