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类很多,她却还是选了家里最常吃的包子、鸡蛋和油条,又随便夹了点蔬菜,倒了杯牛奶,就找了个靠窗位置的座位坐了下来。
“起这么早。昨晚睡的好吗?”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是他吧?她抬头,果然是他。还真是,哪哪都能看到他。
不过想想也是,他是罗河人,不是本地人,结婚前住酒店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况,自己的酒店也是他们定的,在同一个酒店遇见也就很合理了。
白漫晴这才想起,之前和李思玮电话会议的时候,听他说过她未婚夫是罗河人。倒是自己反应太慢,都没往这方面联想。
端着餐盘的沈石溪见白漫晴没有答话,怕她产生误会,主动解释道,“我可不是在等你,我也住这里。”说完,就在白漫晴对面坐了下来。
白漫晴想起在庆南酒店遇见的那次,她打趣问他是不是专门在等她,他说是,自己还尴尬了一阵。没想到也就短短两个月,他倒是主动解释起来了。
果然此一时彼一时。昨天还是她在和他划界限,今天就变成他主动和她划界限了。
这样也好,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白漫晴笑了笑,随意的问道,“东西都检查过了吧?”
沈石溪无语,他知道白漫晴肯定问的是结婚的事情。可结婚的又不是自己,有什么好准备的。“还行吧。人到了就行。”
“还真是··· ”白漫晴及时收回了指摘的话,毕竟她不是当事人,自然不清楚他们生活方式的全貌,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评价别人的生活。
只是,她打心里看不惯这种对自己婚礼撒手不管,都让女方操持的男人。以往接触的客户中,也有女方主导的,但至少男方都会装装样子,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像他这种婚礼策划沟通中从不露面,现在马上就要结婚,却还一副无所谓,仿佛与自己无关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谁能想到,他看着有模有样,说话温文尔雅,一幅谦谦君子的样子,竟然这么会伪装。真实的内里竟然会这么丑陋,要不是这次来曲北,又怎么会知道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
白漫晴一脸无奈,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婚礼在即,她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旁敲侧击,“身在福中要知福啊!”
对面的沈石溪似乎没受任何影响,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把餐盘中的土豆丝、豆芽、榨菜都塞进馒头里,动作一刻也没有停,听到白漫晴的感叹,他只是淡淡地问道,“那你觉得是身在福中更重要,还是知福更重要?”
“都重要。”白漫晴没有任何犹豫,接着娓娓道来自己的看法,“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失去,只有失去后才会发现曾经拥有的东西那么珍贵。我们总是在膨胀自己的欲望,觉得拥有的越多就会越幸福,这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如果我们意识不到拥有本身的幸福,那追逐也就没意义。”
对面的沈石溪早已放下那满满当当填满了馅料的白馒头,而是在很认真的听她讲述。“那,如果非让你二选一呢?”
白漫晴看着窗外,思考了几秒,“那我应该会选知福吧。如果自己意识不到那是幸福,也就意味着身在福中和不在福中的感受是一样的,都不会觉得那是幸福。那这样的话··· ”
她看了看对面的沈石溪,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我们对于幸福的定义是多元的、私人的、主观的,每个人对它的定义都不尽相同。幸福就是我们自己去赋予的,只有自己真正感受到的东西才有参考价值,自己定义的幸福才是幸福。”沈石溪指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就像这同一家餐厅里的同一盘菜,我觉得好吃,我就能从食物中获得快乐。你觉得不好吃,或者你心情不好食之无味,你就不会从中获得满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怎么感觉隐隐有些不太对劲。白漫晴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不就是那个辜负了眼前这盘早餐的饕餮客吗。
好像被戳中了痛点一样,她莫名感觉有点心虚。她想,怎么能因为别人而影响自己的食欲呢?
拿起筷子,白漫晴又开始继续吃饭,嘴里的食物瞬间香味十足。
“不过,也有个例外。”白漫晴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沈石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盘菜真的很难吃,难以下咽,那就不能强求我们必须从中获得满足。对食物的评判总得有个基准线,就像我们对幸福的定义一样。如果生活真的很辛苦,却还教育我们得苦中作乐,享受吃苦的幸福,那是不公平的。”
沈石溪端起牛奶杯,伸向白漫晴,等着白漫晴举杯。白漫晴不明所以,还是犹犹豫豫的端起了自己的牛奶。
沈石溪把杯子往前碰了一下,“叮”的一声脆响,“希望你的一日三餐都是满足的味道。”
“谢谢。你也是。”
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又端正了起来,似乎每次跟他聊完天,白漫晴都很难想象他会是个卑陋龌龊之人。
难道真的是自己判别能力太差吗?
短暂的自我怀疑之后,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