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被最后几个字戳中,有了交织就可以。
那么他岂不是已经见过季惊阳,自然也有了命理之线的交织,只要把这根线摆放在那段时间,不就是摸到真相,也无需等个千百年才能靠近。
现在问题来了。
他根本无法看见自己身上的命理之线呢,闪着光的背影,别说能瞧见线,能多看几眼不昏过去就好了。
说白了就是神魂不够强大导致,过于弱小承载不了过往经历。
能被造成滔天火海之辈暗算,就说明那时的他说不定也不简单。
这边余淮沉浸在个人世界之中驻足,那边就开始摆放棋子,没有再多言更没有提醒。
万事起个头就行,之后走势如何全看个人能力多少,不可能事事都做好再递到手上。
他今日说的这些话,对余淮而言已是仁至义尽好得没话说。
这些话语大部分修士都要参破百年岁月不止,占据大半生的时光说不定也无解。
结果就在这三言两语之中全部说清楚,换做别人听见早就看得眼红。
然而得了好处的余淮还浑然不久,依旧坐在凳子上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好像说话,实则什么都没有说。
就
是凑近也听不见,更别说屋子看起来也没多大,两人相隔距离也不远,钟祥却愣是没听见反而在心里嘀咕:“若是被这点话给说丢魂了,那多少也有点好笑。”
放眼天机术漫长历史长河之中,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人就因为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导致神魂动荡,最终飘走一缕神魂。
想来都觉得好笑,毕竟能蠢到这种地步也是罕见,要是余淮这能这么蠢,那还是别学天机术了。
“那我先走了。”本来还在神游天际,突然间冒出句冷不丁的告别,说完之后连头都没有回。
徒留下一个背影。
也从侧面说明那等荒谬蠢事并没有发生。
推门离开的余淮此刻却不太冷静,夜里的凉风也没有办法吹灭焦急的心绪。
他不是不能接受,而是变动太突然,事件发生总是超出预料之外,跟本想象不到。
着几天接连下来都不知换了多少计划,目标从要在图书塔楼好好钻研天机术到要当峰主,再到把神魂能力提升上去。
总是在变幻,计划一次次被推翻,如果之后再出现什么变故是不是又要推翻重来?
说真的,要是不断这样,那
岂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还在原地踏步。
看似离最终目的越来越近,实则是在不同的弯路上盲目行走随时可能会发生变化。
“这都什么破事啊……”余淮在进入传送阵前,看着今夜满天星辰冷笑。
他自认冷静,目标也很明确,自己也十分明白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现在开来这番自认为就像个笑话,要真有那么坚定为何还会有如今的处境。
总是被动改变,重来就不是主动,当事情发生之时才知道撞了南墙必须回头。
余淮索性慢慢往院落方向走,没有再看传送阵一眼,他必须得把心结解除才行。
否则成日积怨,终有一天会扛不住,到时再想要挽回可就没有那么简单。
走在昏暗的路上,连灯盏都没有,余淮反倒觉得格外舒适,没有他人目光盯着全靠令牌指明方位就这么跟着就好。
只要记着往前走,事情可以慢慢想。
如若又发生变故那要不要换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久到天亮起也没有走出后山更没有想明白。
“难道我有其他的选择吗?天亮了,也该想明白了。”余淮叹气道,他根本没有选择不过是不
服气罢了。
但现在看来这种行为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最终不好过的人只有他自己,影响不到任何人。
于是随便用令牌找了个附近最近的传送阵,不停进入又出去找下一个,终于在正午之前抵达院落门外。
毫不犹豫地推/进去之后,见到的就是两名正勤勤恳恳煮饭吃的身影。
临安在厨房烧火,殷悦则在做菜,两人看起来相当有默契,也没有看见他的到来。
跟修士不同,可以进食也可以选择不进,他在没有成为金丹前自然需要进食,但凡事也有例外。
比如因为练习天武蚀日体的缘故,早就不需要食物来支撑,自成辟谷。
而凡人想要做饭就得自己动手,要知内门除了杂役弟子外无人需要进食。
能送来食物让他们自己进行烹饪,已经能看出天玄宗友好的态度。
脑子里想了那么多,现实中步子也迈了过去。
余淮看着正在烧材的临安缓缓道:“你把这件事情弄好之后来院落找我,我在那等你。”
眼看殷悦抬起头来准备询问,却被他抢先一步打断:“没有你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用问。”
说罢便转身离开。
厨房的烟火在脱离凡人之身太久后都没有见过,如今见了才知身体有多半排斥。
仿佛那些烟雾会附在骨架上一般,令人感到相当难受。
以至于在离开之际步伐快得只剩下残影,这一幕也被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