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掌门会出来主持大局吗?”姜良宽边往台阶上走边说,全程没有要转头的意思。
宁榭反倒是叹气,“不好说,他近些年来三魂七魄如今就剩了一缕魂,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他发生的变故我们都不知,而妖族之后出击却多半是必然,往后日子不好过啊……”
有些事虽然嘴巴上说着没事,然而怎么可能不发生,就是早和晚的区别。
不然也不用反复警告和提醒,以免大家为了争峰主之位杀红了眼,反倒成全他人。
听后,姜良宽停住脚步,“从一开始就不该有这样的替位方式,不然现如今也不会那么乱。”
别看天玄宗十分团结,但内斗起来远比对敌对实力手段还要恐怖,谁让在宗门没有出现安危之际彼此就是最大的敌人。
所谓峰主之间皆是竞争对手,也就没有像别的宗门那么有凝聚力,舍己为人想都别想。
造成如今的处境之人就是早已不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天玄掌门,季惊阳。
当年一手制定的规则好似走到尾声,其人都没有想要出来修改的意思。
“可是若不是这般也不会有天玄宗今日,人族修为晋升也不会这般迅
速。”宁榭还是选择为掌门辩解。
却见姜良宽似有如无的冷哼一声:“你倒是忠心耿耿,你可知在他人嘴里是怎么传的?”
一道耀眼白光闪过,地下宫殿内最终就剩下宁榭独自站在桌前,冷笑着:“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说的呢,无非是一条忠心的狗罢了……”
话说多总会被人听见。
何况在坐上这把位置之前,他又何尝不知外人是怎么形容上一届的刑罚堂堂主。
位置是靠掌门给予避免厮杀,那自然得事事先为宗门着想。
没有季惊阳便没有他宁榭的今日。
往事如风看似被吹散,实则早就深埋心底。
即使哪天外界乱作一团,掌门不出山,大家都跑光了,他也会独自顶着和宗门共存亡。
这是他的命,命数如此。
高层之间发生之事风起云涌,大家都在变动着计划,底下弟子却毫不知情。
夜里。
余淮熟练的跑到屋子前,见临安睡去后眉心还是皱着,走近后发现睡得深沉倒也放下戒心。
站在床前小声低语:“乾三连,断六坤!”
虚无空间开!
这一回,迎面而来的不再是无边黑暗,而是温暖又耀眼的金色光辉。
他
站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眼前堪比山峦大小的高大树木随风而挥动枝叶。
此树名为何,余淮并不知情,只知这是一棵高达万余丈的大树,高度足以匹敌世间最高的建筑。
浑身都是金灿灿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瞧几眼,眼前场景就开始变得模糊,就在余淮以为自己要被弹射至现实世界。
光亮却消失了,晃动感也随之不见。
他听到了人声:“还不快点走,你站在原地是想死不成?那可别怪我不管你!”
接着就是在水洼上走过的匆忙脚步声。
好一会,余淮才放下手臂,看着站在昏暗寺庙内全身灰扑扑的背影,他可以确定,此人就是他新收的杂役弟子——临安。
如果他没要猜错的话,眼前所见应该是对方之前的经历,活得这般落魄也难怪一副病秧子相。
这时,石像开始倒塌,临安也被一名修士撕/裂空间带走。
眼前画面又开始变化。
只不过这一回是充斥着银光的背影,他看见几乎与光亮融为一体的命理之线缠绕在上。
“我成功推演到了!”余淮激动得捂住嘴,开始算有多少根命理之线。
正准备一根根数,有个数字突
然就出现在眼前:七百四十二根。
“咳咳。”余淮看见后险些被呛到,这哪里有可能,此人可是凡人年纪又尚幼,命理之线怎么可能倍杀基础数字。
于是开始认真算,“一、二、三……七百四十一、七百四十二……”
数到最后就是不信也得信,余淮脸上顿时有些失神,所以那串数字真没出错。
那么是怎么冒出的?
为何凡人遭遇会多到远超修士的程度?
两个问题直接砸得余淮头脑发懵,甚至眼花了看见一根金色的命理之线闪过。
“先离开吧,目前情况已经来到我所掌握的极限。”怎么根据命理之线倒退他根本不会,想不离开都没辙,况且事情也有些超乎预料。
之前钟祥说殷悦不合适作为推演对象,他接受了,但没想到换个人后会如此顺利。
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毫不费力,一套流程下来都没感觉时间过去多久。
很快,余淮就主动退出虚无空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离开而不是被动弹出。
达成想要的结果,余淮毫不犹豫就离开屋内。
正处于睡梦中的临安也没丝毫察觉,依旧双眼紧闭眉头紧蹙睡着。
当院落大门打开
声响起时,位于主屋左侧的西厢房小屋却有人坐起身。
殷悦抱着娃娃来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