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苦,简直没有尊严。
这番话使得本来坚定的心产生动摇,正待他思考之时,顾冶那暴脾气已炸开了锅,“倒也难怪招不到人,这破活谁干。”
“但老子偏偏就不如你意,就在这赖着不走,你又能奈我何。”
“若是让掌门知道有人仗着职权公然虐/待弟子,之后的日子你怕是也不好过。”
既然已经得罪,那便得罪个透好了。
反正从开始就注定走不向好的结局,对方的刁难之意就差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面对即将要干架的场面,余淮只觉得自己是个看戏的局外人,但对如今发生的事情也不意外。
再尚未下山之前他跟顾冶就时常发生争执,也就最近几日缓和点,无论是装的还是演的,起码这个人目前性格就是如此。
不过傻子也知道,光是对方元婴期的修为,就能将顾冶压得毫无反抗之力,脑海内甚至能想象到不久之后会发生的画面。
结果事情大出所料,那名掌管杂役山的修士非但没有动手还鼓起掌来,“好!好得很!没想到还有人知道钻研宗门规矩,掌门脾性。”
“那你可有看到故意与长老发生争执又会迎来怎
样的惩罚?”
说罢,那张脸上的冷静早已挥扫一空,摆明了是准备日后给他们穿小鞋。
事情演变成这样,余淮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来打圆场,“别吵了,我们这就下山去。”
说完还不忘冲着顾冶使个眼色。
为了防止冲突进一步加深,当即就拉着人往山下走去,等到四周无人时才松开紧攥的手。
面上也不见之前的和煦,反是质问道:“你就非得惹事才开心是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心里没有数吗,你既然那么又能耐有何必跟我绑在一起。”
“想走就直接走啊!”
“嘴上说着修为不到金丹不能分开,既然也知道自身情况还不看点眼色,非要送死才满意是吗!”
他选天玄宗不是乱选,而是奔着内门。
手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此宗掌门季惊阳乃是火灵根大成者,便想从中看看能不能找到记忆丢失的突破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得闯闯才能知晓真实情况,光靠外人的嘴巴说是没有用的。
但秘密到底是秘密,外人又哪能知晓,顾冶听到这句话后反倒是火气直冲天灵盖,“我看你才是疯了不成,受那么大折辱还能忍
气吞声!”
“平时在村里不是跟我吵得不可开交吗?怎么到外边就怂成这样,真是可笑!”
“不站在我这一边也就算了,听你的意识是还想把那家伙说话不成,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早就在下山时便将你扔下!”
“那就分道扬镳好了,反正我也不欠你的,你娘的恩情与你无关。”余淮冷着眼往前走去。
他不想解释了也没有必要,凭什么每次都是他把苦衷说出,得到的却是含糊其辞的回答。
次次陷入骗/局中被耍。
现在想来多可笑,尤其是想起在陷入鬼雾谷前说要将顾冶抛下的画面更是笑出了声。
多蠢呐。
今后没必要再为那点恩情忍气吞声,反正有麻烦的人是顾冶,不是他。
好比容易从火海中捡回一条命,他绝不能接受连凶手的影都没见着就再次丧命。
目前这点修为,就是天大的委屈也得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日是会十倍奉还。
“不能再出错了。”越想,余淮离去的步伐便愈发坚决。
反之,留在原地的顾冶还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道:“他怎么敢的……”
为了救活顾冶他家基本上
将留下的宝物耗了个干净,其物珍贵的程度若是消息传到外界早就引发满城风雨。
结果换来这样处境?
怒火不仅萦绕在心房,这会也将仅存的理智消耗殆尽,只见其在原地吐了口唾沫,“我呸!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了你又如何,小爷我照样能够挺过这一劫。”
……
此刻,步履匆匆的余淮已抵达杂役山脚下的镇子里。
路上可以看到不少身着粗布衣四处奔走的凡人子弟,正着向商铺老板询问手中清单里的东西。
隔着数十米远也能看见,那单子只比手上长或是差不多,至于一小截的,扫了好一会也不得有。
看得余淮感叹不已,“看来真没骗我们,大家还真都是这样。”
手里都拿着长纸条互相奔着,根本没有刁难这么个说法。
同时,小镇街道/上除了采买的杂役弟子外。
还有来来往往的天玄宗内外门弟子。
他们之间唯一的不同就是,前者身着白底金边刺绣云纹衣,后者则是蓝底。
相当好分辨身份。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手头事情才最为重要,他可是想一路混上去,起码得摸清当时月色大陆是否有发生过一
场滔天大火之事。
这天玄宗杂役山,暂时离开不得。
然而前方谈论声着实过大,连刻意不听的耳朵都难逃幸免被灌个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