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只是理论,余淮深刻地明白这一点,想要将理论转化为现实,那可不是说说的,需要持之以恒的付出以及极为坚定的毅力。
世上大道万千,可真正能成道者又有几个?道理大家都懂,但真想要做到,实在是难难难!
余淮花了两个时辰才渐渐稳定情绪,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的精神也被负面影响摧残得不成人样,像只苟延残喘的可怜虫,抱着那只个性十足的咸鱼,坐在仙塔下的某个台阶上,用尽全力去消化外界的否定。
在场的看客早已离开,仙塔下冷清一片,除了偶尔被风吹来的几片枯叶之外,就只有撒在他额头的冰冷月光还在陪伴着他。
没人了,余淮才稍微松了口气,憋在心中已久的负面情绪他根本消化不了,只能趁着没人的时候胡乱发泄一通。
又是哭又是笑,余淮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一个扔在地上都没人捡的破烂。
但至少,这样他的心理能舒服一些,他实在太难受了,以他目前的意识强度,别说战胜外界的负面影响,就是维持本心不崩,也已经是竭尽全力。
“我到底…
…能不能做到啊?”
余淮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他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正一个劲翻白眼的咸鱼,叹了口气。
这条咸鱼就和他一样废,第一层兽王的一道鼻息就能将它吹晕过去,战斗力不说为零,起码也达不到一的层次。
“未来被蒙着一层迷雾,又有谁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做到呢?那些平凡一生的底层修士可以嘲讽你,挖苦你,说你一辈子都是个废物。
那些身居高位,一眼望众生的强者也能在看不穿那层迷雾的情况下对你指指点点,否定你的未来。
这是他们的权利,你堵不住他们的嘴,但你可以决定自己用何种方式去看待这些事情,用怎样的状态去反馈这些事情。
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偏离本心,因为揭开那层蒙着你未来的迷雾的人,只有你自己。
是你决定你的未来,而不是别人,别人没有这种本事,他们同样只能决定自己。”
一位气质出众的少女身披月光轻纱,踩着轻缓的步伐,在余淮惊讶的目光下,毫不忌讳地坐在他
的身边,影子与他重合在一起。
淡淡的体香缓缓飘来,如盛开不久的花朵散发出来的芳香。
对比之下,余淮一身邋遢,衣服破了不知几个洞,流离失所近一年时间,他活成了山间野人,早已没了正常人关于干净的执着。
这位少女一来,他顿时感到自惭形秽,不配坐在佳人身旁。
然而,少女却没有露出半点嫌弃之色,甚至看到余淮羞窘地挪开身子,还会再次靠过去,脸上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为什么……”余淮欲言又止。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很熟悉,坐在你身边,有种让我安心的感觉,可能我们上一世是相识的熟人吧……”少女说。
“做我的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像我这种废物,只会拖累了你。”余淮自嘲地笑了笑。
少女摇摇头,说:“你怎么知道自己上一世是什么样的呢?或许是个盖世英雄,是个睥睨群雄的君王,又或者是个镇压一切敌手的天纵之才……”
余淮苦笑一声,说:“反正这一世啊,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就像这条咸鱼,除了比较咸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特点了……哦对,这家伙
还是只旱鸭子,丢水里会淹死……”
“哈哈哈……你这条咸鱼也太有个性了,超凡脱俗呀,就算在咸鱼里头,那也是最咸的一条!”
“那可不,做我的鱼,没点个性那还得了?”
气氛渐渐放松起来,两人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但又有种相识已久的感觉,一直聊到清晨,月亮逐渐隐没。
第一缕曙光即将降临,少女才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发出让人耳朵酥我去可爱声音。
余淮怔怔地看着少女慵懒的身姿,虽然光芒暗淡只能印照出她的模糊轮廓,他却不知为何,感觉眼睛被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我叫田如玉,你叫什么?”少女问。
余淮赶紧低下头来,说:“余淮。”
“余淮……”少女略作沉吟,说:“果然有些熟悉。”
少女离开了,余淮静静地看着她消失在远方,惊艳于她的回眸一笑。
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见这样一位特别的人,但至少,他心中的负面情绪早已一扫而空,一切都如那冉冉升起的骄阳一般,充满着希望。
迎着那道刺破冰冷黑暗的晨光,余淮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去。
和以前不同,这
次他踏上旅程,多了个缘由。
余淮不知道的是,有一双充满了仇恨与嫉妒的眼睛已经盯了他整整一晚,盯得眼眶红肿,眼珠血丝密布。
“好一个熟人,好一个上辈子……如玉,我对你如此温柔而真挚,你不理会我的温情也就算了。
将我拒之千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