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理!这有什么错呢?”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夕阳正缓缓下沉,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公侯伯爵都是虚名罢了,我年纪已经大了,早就对这些看淡了。”左梦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迷茫。
华瑞奇愣了一会儿,他看着自己的好友,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皱眉问道:“左兄的话,有道理但还没说完。乱世之中自保没错,但得心里有数。”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你是想做君王呢?还是想做将军呢?”
这话一出,慕容炯然愣住了,他平时只想着保存实力,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从没深思过这类问题。做君王呢?还是做将军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华瑞奇继续说道:“想做君王,就得招兵买马,拢住人心;而不是放纵士兵抢掠,让百姓怨声载道!想做将军,就得选择一方站队,冲锋在前,建功立业,即使失败了也能用苦劳换功劳!”他的声音激昂,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慕容炯然从迷茫中唤醒。
“而不是畏缩不前,耽误战机!”华瑞奇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你拥兵自重,既不做君王该做的事,也不做将军该做的事,知道后果吗?”
慕容炯然听了这一连串的问题,茫然无措,他看着自己的好友,想回答却无言以对。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他认为流贼不断,朝廷一定会重用他,他的功劳也会日益增长;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在这大明朝,养寇自重,已经成了习惯,别人可以这样做,他慕容炯然也可以。
左梦庚抬起他年轻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不解与困惑,他反问华瑞奇:“华大人,维持现状不行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稚嫩,显然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乱世中的残酷与复杂。
华瑞奇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痛惜,“因为陛下眼里不容沙子!”
“左兄、贤侄,咱们来世再会!”华瑞奇说完,侧身一闪,迅速离开马车,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决绝。
就在这时,轰然一声巨响从马车里传出来!响声刚起,浓烟就裹挟着数百颗小铅丸喷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马车帘子炸碎了,漫天的铅丸瞬间笼罩了慕容、左两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脆弱的身躯就被铅丸洞穿了。肉体被撕裂,血雾升腾,尸体惨不忍睹。铅丸的余势未减,又击中了慕容身后的砖墙。一阵噼啪声后,现场又归于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呆了。反应快的将领,纷纷抱头伏地躲避;反应慢的,则像傻子一样呆立不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人几乎窒息。
“啊!”有人被铅丸击中,抱着伤口惨叫连连,他们的叫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更多的人面带疑惑和惊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
“似似乎是佛朗机!”有经验的将领揉着耳朵,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佛朗机,这种来自异国的武器,以其强大的火力和恐怖的杀伤力,成为了战场上的噩梦。
然而,佛朗机是从哪里来的呢?两千士兵已经把附近都清空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说,这佛朗机是凭空出现的吗?
很快,有将领看到了华瑞奇乘坐的马车!对了!他们检查了所有地方,唯独没有查华瑞奇的马车!谁料到他会在马车里藏一门佛朗机!
“是华瑞奇,他在马车里藏了一门佛朗机!他把平南伯炸死了!”一个将领惊恐地喊道。
“对,不止平南伯,平贼将军也被他炸死了!”另一个将领补充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效忠的主帅就这样被一个叛徒炸死了。
“兄弟们上啊,为平南伯父子报仇!”众将领回过神来后愤怒不已,立刻拔出武器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华瑞奇碎尸万段。
“谁敢!”张志瑜坐在马车内,已经再次将佛朗机装填完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点也不惧怕眼前的危机。幸好马车被提前固定在了地上,否则早就被惊马拽走了。
明代的佛朗机由母铳与子铳组成,缺点是射程短、精度差。优点是射速快。如果提前将子铳装满火药,发射速度会比鸟铳更快。张志瑜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装填完毕。
华瑞奇捂着耳朵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圣旨:“圣旨到!”他的声音高亢而威严,仿佛能穿透这混乱的空气。
众将先是一愣,看着华瑞奇手中的圣旨和张志瑜马车上的佛朗机后,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知道,这圣旨代表着皇帝的意志,代表着朝廷的权威。他们不敢轻易冒犯。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流贼进犯京师,朕命天下之师进京勤王。慕容炯然父子拥兵自重,抗旨不遵,乃死罪!”华瑞奇高声宣读着圣旨,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能穿透人心。
“更犯有纵兵劫掠、杀良冒功、克扣军饷等重罪!”他继续宣读着圣旨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