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威胁迫在眉睫,如同乌云压顶。遵照宣府巡抚兼兵部右侍郎阎大人的严令,我们必须火速迁移到龙门卫避难。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家中的一切,无论粮食、器皿、衣物、柴火还是农具,凡是能带上的都得带上,带不走的就得烧毁,以免落入建奴之手。幸而,商队的马车将如约而至,免费帮大家运东西,这是阎大人的一片苦心。
在宣府云州堡内,十几个骑兵如疾风般飞奔而来,身着铁甲,手持长枪,高声传达着这个消息。阳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百姓们面露无奈和焦虑。老汉站在门口,身穿破旧的棉衣,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手指着骑兵,声音中带着无奈:“麦子都熟了,人都走了谁来收呢?”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没有粮食,我们吃什么呢?”又有人说:“请军爷回去告诉阎大人,我们不怕死,但死在建奴手里,总比饿死强啊。”
骑兵们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们大声宣布:“阎大人有令,愿意迁徙的,每户都会赏赐二两银子,每人还会给三个月的口粮。要是不愿意迁徙的,那就得抄家问罪了。”百姓们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疑惑和期待。当确认这是军令如山后,百姓们的态度立刻转变。他们知道,宣府这块地方经常受建奴侵扰,每次建奴一来就杀人放火,抢掠百姓,夺走粮食。现在朝廷帮大家避难,还赐给口粮和银两,百姓们当然高兴了。
整个城池顿时变得忙碌起来,百姓们纷纷回家收拾行囊。他们匆匆地穿梭在街巷之间,有的背着包袱,有的抱着孩子,有的赶着牲畜。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和焦虑,但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
与此同时,独石堡的情况却大不相同,显得寂静又诡异。城里的百姓都已经被明军迁徙到龙门卫去了,那里城墙坚固,炮火利害,易守难攻。独石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屋檐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此时,两个明军士兵正用白布捂着口鼻,背着个大包裹走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紧张。他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城里的水井里投毒,动作迅速而熟练。
在独石堡的西边,明军和民夫们正在用土石堵塞独石水。因为天旱少雨,所以昔日滔滔的河水如今就像一条细蛇一样蜿蜒流淌。姜应奎站在高处,用千里眼观察地形,指挥着截流的工作。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随着土石不断地倾倒入河,龙门川的水流被截断了。姜应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步是成功的关键。
与此同时,在宣府镇的外面,祝凤翙带着一百多个亲兵走在田边的小路上。他看到麦穗已经泛黄了,不禁叹息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无奈。他命令亲兵们把麦子烧了,虽然在大明毁坏粮食是重罪,但他依然坚决。然而,麦子还没有成熟,杂草烧完了也没有烧到麦田里去。祝凤翙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回城去吧!我有好主意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明王朝的三条战线都忙碌起来了。上路的宣府正在坚壁清野、笼络人心;中路的京师则在练兵备战、调兵遣将、运筹帷幄;而下路则是辅助华瑞奇和锦衣卫谋划着除掉慕容炯然的事情。而下路的主力简明孝此时正坐在蜀王府内等待着蜀王的到来。
蜀王府内金碧辉煌,却一片寂静。简明孝坐在殿内,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期待。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但是蜀王却迟迟没有出现。终于,蜀王带着子嗣出来了,他身穿华丽的王袍,头戴金冠,但是脸上却写满了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次接旨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简明孝宣读的圣旨要求他借出五百万两银子来募兵筹粮抗击流寇。虽然数目巨大,但都是为了备战之需。蜀王只能无奈接旨,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蜀王的嘴唇微微颤抖,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不安与疑惑,他缓缓开口道:“简明孝,你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不知此举对我蜀国意味着什么?”
“蜀国大王殿下,”简明孝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说道,“下官只是奉命宣读圣旨,至于圣旨的深层含义,还需殿下您自行揣摩!毕竟,圣意难测,我等臣子只能遵从。”
听到“简明孝”这个称呼,蜀王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凝视着简明孝,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但对方那如深渊般平静的眸子却让他更加不安。
这道圣旨的内容再明确不过:就是要借钱!而且数目之大,前所未有。大明王朝已近三百年历史,皇帝竟然以圣旨的形式来借钱,这不仅让蜀王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即便是纵观整个大明的史书,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记载!
蜀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仿佛想要从中找出这荒谬命令的源头。他本不想接这道圣旨,但考虑到抗旨的严重后果,只能勉强举起双手,高声喊道:“臣朱至澍领旨。”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与无奈。
站起身后,蜀王又恢复了那高傲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