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出现了,记得要干净别留下尾巴。”
说罢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过去,账房喜滋滋把钱收下,应道:“东家放心,城里来了伙官府都管不到的人,据说是来自南边的黑风山,这些人手段狠辣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全都是朝廷重犯官府只杀不抓,完全不怕东窗事发。”
“如此甚好。”
龙凤轩酒楼中,李幼白再一次从无名剑的幻境中出来,平复心情后推开窗户看了眼天色,推演一阵后快步出门寻到卢剑星。
在沙溪县快休息了有一周时间,从明日之后将会下起小雪,走出关外到荒漠之中就是沙土路了,天气仍然会冷,但那边气候干燥降不下雪点,完全能够动身前往马庄了。
卢剑星当即集结人手宣布收拾整备行李,在舒适的环境里待了许久,他手下的弟兄们对于去马庄的事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然而路上凶险关乎到自己性命,也不得不提起精神。
“李监令,你真的打算自己解决?”卢剑星和李幼白走到旁边后开口复又询问。
他是知道李监令武功不错,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的事情总不是开玩笑的,功夫再高敌人太多时没有多少发挥空间的余地,此行李监令的存在对这支队伍来说是定心丸,少了她的话将会对队伍造成很大程度上的损失。
李幼白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和你的人先走,先重新熟悉一下行路的状况好找回状态,你不用管我,处理不了我自己会逃跑的,重要的是队伍里现在还不能出现伤亡。”
“行,那就分头行动。”
卢剑星留下份更为精确的地图,并约定好时间与碰面地点后,在第二天的晨间就摸着微弱的光亮离开了沙溪县城,李幼白在酒楼上看着他们离开,随后关上窗户,将自己的四把剑取出来重新擦拭了一遍。
看着四把对于自己来说意义同样重要可并不相同的剑,李幼白稍作叹息,并用白布包了起来。
当天色再一次暗下的时候,李幼白从心眼无界的状态中醒来,穿好衣裳离开房间下楼,走在街上,年味是越来越浓。
有些人能预测天相,知晓大雪暂时过去后陆续有人进城又有人走,过往的车马与人比前几天多了更多。
李幼白再一次来到小鱼摊位不远处,心里头想着在离开前要不要去道别,耳边踏踏的声音靠近,她微微偏头,是那两个负责盯梢她的喽啰。
凑近过来耳语几句后,李幼白的柳眉动了动,平和的脸上露出丝锋芒来,挥手便让这两人离开了
一直做到收摊以后,小鱼坐在小板凳上休息,和爹娘喝着剩下的一些肉汤,残余肉串,看着推车底下小柜子里慢慢的铜钱,小鱼露出辛苦劳作后得到回报时满足的笑。
只是在那无声的笑意里,夹杂着没有掩饰起来的失落,已经很多天没见过大姐姐了,是不是已经走了,毕竟人家只是路过此地做生意的,每个人都是来了又走,为什么没有与自己道别呢。
小鱼胡思乱想的时候,爹娘开怀的笑声传了过来,“小鱼真是碰到了贵人,这几日都赚了不少,拿着这些钱先换个住的地方吧”
“我觉得也是,嫁人的事确实可以先放下,先把摊子弄好了,以后寻人家也好,总不能嫁个不成器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小鱼并不怎么在意,偶尔一瞬,她的目光扫过大街时瞧见了熟悉的黑色长袍,猛然一惊跳了起来,欣喜地朝那边看去时结果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么”小鱼咬住下唇,低头跟着爹娘收拾起小摊。
远处,李幼白躲在人群里,最后看了眼扭头往龙凤轩酒楼回去,而在城西边路的两层小楼外,烂枝枯树遍布,大雪将这附近周围都盖得严严实实,白茫一片。
可能是远离闹市的关系,这栋小楼周围见不到人影,究其原因,更可能是小楼周边都有带刀汉子放哨的缘故,老百姓见了巴不得远远走开,惹上江湖人和沾上晦气没什么两样。
位于中间的大房子里倒是比较热闹,来自于黑风寨的贼匪们在一楼大口酒肉吃着,几个舵头坐在二楼,桌上摆有丰富的肉食酒水,似是吃得腻味,谁都没动,百无聊赖打着哈欠。
“奇了怪了,怎么那小子还不出城,怕不是发现我们跟着过来怕死待在城里不敢出去?”
说话的这人叫雷霆剑岳凯,他身边立着把与人一样高大的宽刃巨剑,话语间透露出不屑来,他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赫赫,听说几个堂主在名叫李白的年轻人手下挂了彩,觉得甚是可笑。
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去,从得知的情报来看,名叫李白的年轻人就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武功再高也是有限度的,与他们这些行走多年的人相比,无论是武艺还是经验,都有着天壤之别。
萧长锋不断擦拭着自己的宝刀,插话道:“有这种可能,当初头领们都是不小心被打了个偷袭才不敌的,蒋堂主因此身死,我们要是能帮他报仇就不用遭这份罪了,说不定还能往上再提一提。”
作为领头的金顶鹤霍霄一言不发,大冬天光着双脚盘坐在椅上,双手按住膝盖,闭着双眼,年岁虽高却看起来依然硬朗,他没有头发,两根长长的白须从眉头垂落两边,看起来倒像个仙风道骨的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