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竞选的时间是有些赶的,苏家到底是苏家,大户的影响力映射到军队之中带来不少便捷。
有重兵护送又快马加鞭,在午后未时秋光普照在山野林间之际,人马已然赶到了最近的临水县,像这样较为大规模的军队入城,令得不少老百姓驻足下来旁观,紧接着就是兵丁轰赶百姓的高喊。
苏家选了个当地最为宽敞的酒楼落脚,包了场,钱财上,饶是随身携带的行李被匪兵劫走,有苏家的商号在这赊账仍是简简单单的事。
人员集中一起安顿好,随后便是找来当地的医师,随行武师死了大半之多,苏家族人也有不少受伤的,不进行治疗,恐怕有点难支撑到中州城。
小县城里,酒楼客房并不太够,无法帮仆役们安顿休息的房间,于是暂时只能在过道或是柴房等公共区域就地铺开席子休息。
原来红袖一路上还想与其他下人仆役打好关系,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红袖也不再坚持了,在李幼白提议下很是高兴的住到一起。
“红袖,帮我备一桶水。”
李幼白坐在梳妆台前,缓缓脱下用来伪装的黑色长袍,她捋着长发,镜中之人神色稍显疲惫,红袖再熟悉小姐不过。
几天的丫鬟生活让她学到不少东西,轻车熟路来到伙房告知一声酒楼伙计,然后才返回小姐房间。
她帮着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姐的那身黑袍已经破破烂烂了,被利器割开了不少口子,再穿在身上,难免会显得狼狈。
红袖拿出小小的钱袋子,路上虽说都是跟着苏家人走,可钱自己还是带了点备用,她数了数,建议说现在就去衣行买套新的,这样才更符合小姐翩翩公子的外貌形象。
李幼白笑着拒绝,让她去找苏家人要了盒针线过来,红袖没有存钱的习惯所以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说不上这习惯的好坏,不过钱总要存上一点才让人安心。
小姑娘无所事事,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小姐熟稔的穿针引线,她从未想过小姐竟会一手女红,而且看举止动作,也并不是仓促之间胡乱缝补的,有着看不懂的章法在里面。
果然,好像就没有小姐不会的东西,红袖眼里亮起明亮的星星,嘴上倒好奇的询问出来:“小姐啊,为什么不让我去买一件新的呢,也花不了几个钱。”
李幼白用白齿咬断一根丝线,将黑袍翻到背面,摸着面料挑选缝补用线回答说:“没必要,去到中州还不知道要停留多久,我们应该留点私人钱,老是找苏家人要,我们做什么别人不就知道了么。”
红袖眨巴着眼睛,恍然明白其中道理,“原来是这样。”
不多时房门被人叩响,红袖蹦跳到门口打开一丝缝隙,见到是送水过来的人,她扭头对小姐说了声,等对方藏好身影,红袖才让人把冒着热气的水桶抬进房间。
等到抬水的酒楼伙计离开李幼白便从围屏后出来,不等她开口,红袖很懂事的说道:“小姐,我先出去,好了再叫我。”
李幼白刚刚张了张嘴,还没出口的话就又咽回了肚子里,看着同样疲惫与狼狈的红袖,她于心不忍,于是在对方快要走到门口时开口道:“不必了,我们一起洗吧。”
红袖此刻内心窃喜,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心底里的小心思越发明显了,可都作用到小姐身上,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可一当自己想到《白画青》里的女女图,心底就不由得躁动起来,看着小姐完美无瑕的侧脸,是越发觉得她像画书里那个江湖女医了,可能是下意识的,想着小姐对自己有抵触,可也并不会很强势的拒绝。
想到等下可以一起沐浴,自己的手指或许可以和小姐的肌肤亲密接触,想到那个画面,红袖脸上就有可疑的绯红闪过,心境难平,与那湍急的河流一样完全无法平静。
对此,李幼白并没有察觉太多,对于亲近的朋友,她并不会多想,可能是习惯使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红袖的神色变化,只是背过身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捏住了自己旗袍领口的扣子。
“小姐,要我帮你脱衣服吗?”红袖站在门口附近,顺手把门栓拉上了,主动询问之下她是很乐意为小姐宽衣解带的。
“不必了,我自己来。”
几十年来,李幼白还没让别人脱过自己衣服,现在也不太可能,很多年前与白娘同床而眠,却也是自己动的手,当红袖的话出来时,有些后悔的李幼白感觉似乎有点奇怪。
然而也不会往某个方向去想,稍加犹豫便捏开了领口的扣子,一路向纤腰一侧解下,动作轻缓,在红袖眼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撩人之感。
看着小姐慢慢把露肩的旗袍脱下,仅仅只是这个过程,红袖就感觉自己脸上发烫,应当是红了,心里克制着跳动的情绪,当小姐脱得只剩两件薄薄的贴身里衣时,那让女子凹凸的轮廓更加挺翘的衣物,带上了许多暧昧与勾人的色彩。
在她看来,小姐就像圣人一般,理应穿得应该十分保守的,可那两件包裹着胸脯与小腹下隐秘地带的薄丝衣料,却是给人一种带有暗示的媚气错觉。
红袖才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突然萌生出来的想法吓了自己一跳,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