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居然是空气。
“你醒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路明非。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正站在一旁东张西望。
“恭喜你，我们已经进入了诺顿的老巢了！”路明非笑眯眯地问道。
“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陈墨瞳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
她尝试着拧开头盔面罩的阀门，带着铜锈味的气息涌了进来，却并不很呛人。
“这里竟然有空气？这座青铜宫殿都在水下待了有几千年了吧？”
陈墨瞳诧异地说。
“有空气也很正常，毕竟这里又没有能和人抢空气的植物，自然就不会消耗掉。”
路明非理所当然地说。
“啊？什么植物会和人抢空气？”陈墨瞳愣了一下。
“呃呃，我不好说。”路明非挠了挠头。
“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诺顿的尼伯龙根，不过看起来，这里应该是诺顿用炼金术打造出的一个特殊的折叠空间。”
“折叠空间和尼伯龙根……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陈墨瞳听得一知半解。
“尼伯龙根处于独立空间，内部空间折叠、时间停止，除了尼伯龙根的主人外其他人想进入必须借助某种界面，例如水、镜面等。”
路明非解释了一下。
“和尼伯龙根不同的是，这里的空间和外面的水体仍然处在同一个空间内，所以这里不是尼伯龙根，只是用了炼金术的力量而已。”
“啊……你好懂啊。”陈墨瞳吃惊地看着路明非。
“你从哪知道的尼伯龙根的知识？是昂热校长教你的？”她好奇地问道。
在摩尼亚赫号内，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紧张地听着路明非和陈墨瞳的对话。
路明非对于尼伯龙根的阐述是他们从未听过的秘密，一般的混血种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这种情报。
即使是那些一生都专注于研究龙族炼金术的炼金大师，也绝对没有见过龙王的尼伯龙根。
一直以来见过龙王尼伯龙根的混血种几乎全都死了，要么就是成为了里面的一员。
对于陈墨瞳的问题，路明非摇了摇头。
“不是校长说的，这都是我去打龙王的时候发现的东西。”
他坦诚地说。
“至于校长……这些东西他现在也还不知道。”
路明非耸了耸肩。“恐怕要等他变成龙王才会明白吧。”
“……等校长变成龙王才会明白？什么意思？”陈墨瞳不理解地问。
但是路明非却没有再说下去。
他突然转过身，看向了道路的前方。
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青铜甬道，甬道两侧站着数不清的青铜雕塑，都是些身着古代衣冠的人，官员或者武将，手捧牙笏。
唯一不同的是，从青铜袍服和甲胄领口中伸出的，是细长的蛇颈，这些官员的头，都是眼镜蛇似的蛇头，滑稽的是有的蛇头上还扣着帽子。
“是圣堂之路。”
听完陈墨瞳的描述后，曼施坦因略一思考就得出了结论。
“《冰海残卷》中有这条路的记载。在龙族兴盛的年代，古人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见龙王，必须经过这条圣堂之路，北欧的青铜宫殿里有条一模一样的路。两侧的蛇脸人雕塑代表被龙王掌管的金属元素，按照炼金术元素表，一共88种。”
没有理会曼施坦因教授的讲解，路明非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
在这条圣堂之路的前方，有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怎么了？”
陈墨瞳敏锐地察觉到路明非的样子，略微有点不安地问道。
“小心一点。”路明非轻声说。
“我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们走来。”
“有东西？是什么？”陈墨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龙王吧？他怎么没睡觉？”
“陈墨瞳！路明非！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曼施坦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他从路明非和陈墨瞳的对话中感觉到了不安。
“没事，就是进了诺顿的老巢发现他不在里面而已。”路明非回答道。
“不过曼施坦因教授，我能感觉到这里并不是校长和教授们分析得出的‘龙王孵化池’……而是某个不得了的重生池啊。”
“由人而龙、却不得善终之物的……重生池。”
路明非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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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轰然响起，数息之后，那些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
“不……天呐！”
陈墨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从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她终于明白了，路明非所说的“不得善终之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死侍！
是由成百上千个死侍组成的死侍军团！
这些死侍排列成行，无声无息地注视着青铜甬道尽头的路明非和陈墨瞳两人，它们的眼中金光闪烁，像是置身在闪光弹的森林。
每个都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