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征……不要啊!”
吴荭霞瞬间吓得全身发软,嘴唇都在颤抖。
“陈氏她只是做了一个为人妻子该做的事,操持点家务而已,别人都没白发,为何就她白发?
战家谁亏待她了!谁欺负她了!
那些钱财也是她自己自愿投入,她为何还要翻旧账……”
“够了!”
战寒征冷厉的声音扬出,视线转而落向廷尉大人:
“劳烦廷尉立即行刑!”
这是他第一次惊觉,战家人竟这般不可理喻。
廷尉也听不下去,当即让人上前控住吴荭霞,手起刀落。
“啊!”
吴荭霞的一只右手硬生生被砍掉,血溅当场。
向来刁钻的婆婆倒在血泊之中,嗷嗷惨叫着,声音直冲云霄,刺耳至极。
而甘谲,即便他是甘家人,但甘家能成世间第一世家,也是规矩森严。
甘锡亦当场下令:“刖其三指!逐出甘家!甘家容不下这等品行败坏之人!”
甘谲被当场剁掉三根手指头。
两人那手上伤口的鲜血都在狂飙,犹如血柱,顿时震慑住了现场所有人。
战寒征的目光还落向战明曦、战贯墨等人身上。
“过来!”
命令声冷硬。
这些天来,战家众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陈玉皎。
且多年以来,战家之人无一清白。
战寒征若动了怒,至亲不宽。
战明曦想起,哥哥说过若误会了,会要他们全家道歉。
她心里十分不甘,但是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宠着长大的。
刚才亲眼看到母亲吴荭霞被砍断手,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只能亦步亦趋地走到战寒征身边。
公公战贯墨却还立在那边,一张脸板着:
“此事我全然不知,我从不插手妇道家事,与我无关!
况且哪儿有公公给儿媳妇道歉的礼?”
他还是帝京咸陵城的县令,当初陈玉皎帮他出谋划策后,助他平步青云,他就已久居高位许久。
今日府衙也来了许多官场同僚,他一个公公给自己的儿媳妇道歉,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但战寒征看他的目光格外严厉,“父亲在京中多年,教妻不严,治家不利,还言无关?”
话语里尽是深沉的威压。
明明他是晚辈,但那周身的凛然,令人不敢反抗。
战贯墨也不得不迈步过去。
他一走过去,赵嬷嬷、周嬷嬷、乃至府邸的所有奴仆管事等,也全来到了陈玉皎前面。
在战寒征目光的威压之下,众人不得不低下头颅:
“是我等此前误会污蔑了玉华公主,大错特错……”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些曾经欺负陈玉皎的人,全在这一刻,当着所有人的面,低下了那自傲的头颅。
一向习惯了使唤陈玉皎、踩在陈玉皎头上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屈辱。
尤其是战贯墨和战明曦,只感觉脸皮都无处放。
几十人就那么乌泱泱的站在陈玉皎跟前,行着歉礼。
众人看着那场面,心里无不叹服。
定西王不愧是定西王,公正严明。
只有站于旁边的燕凌九脸色不太好看,扫了眼吴荭霞鲜血淋漓的手。
还有几日就是她和战寒征的婚礼,却闹出这等事来。
也以为今日事情查清,能盛大筹备婚礼,没曾想……
吴荭霞和甘谲很快被拖走。
陈玉皎淡漠扫了眼道歉的众人,看向春鹭:
“开始算账吧。”
有罪当罪,有账亦当偿。
春鹭立即拿着个小算盘上前,拨动算筹:
“公主贴补战家钱财4737万两。
六年前注入秦酒商铺黄金5万两。
损坏药材费用3250两,赔偿珍珠一盒500两。
租金3000两。
加昨夜没收金票1700两。”
“共计526075万两白银!”
春鹭拨动得那东陵玉算盘啪嗒啪嗒作响。
还抬眸看了战寒征一眼:“定西王七天前还当众许诺,贴补之银双倍赔偿。”
“定西王,您共需赔偿公主1049775万两白银。”
“不过看在您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份上,公主说给您抹个零。
您还1049万两黄金即可。”
全场哗然!
1049万两!黄金!
需要赔这么多金钱!
战寒征脸色也微微一僵。
此次他凯旋而归,六年时间大败西戎,朝廷才赏赐黄金万两。
即便再加上一些府邸、良田,全数变卖得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财。
战家,竟亏欠一个妇道女子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