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无声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云攸影从马车上下来,手上还拿着两副青面獠牙面具。
云攸影的婢女芷丫瞧了一眼她手上的面具,面露疑惑,“小姐你拿这个面具做甚?”
“参加游会用的,听闻白雀巷开设一个祭神跳鬼、祈福禳灾的游会,我打算让无声哥哥陪着我一块去”云攸影说罢,扫了一眼坐于茶摊上的黑衣人,随之进入府中。
茶摊上坐着的黑衣人望了一眼云攸影的身影,眼底掠过一抹幽怨之色。
其他黑翼军要么被派去刑场设伏,要么被派押送刑车,而他被派到这里,天天搁在这盯着别人谈情说爱,着实烦闷。
半响,黑衣人瞧见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府里走出来,虽看不清真容,但凭着气质能看出那两人便是絮无声与云攸影。
两人出来后便一同上了马车,前往白雀街,黑衣人见状,赶紧跟上去。
升平大街。
“都让开”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呵斥声。
只见一群声势浩大、气势磅礴的禁军正押送着两辆刑车,穿过人群汹涌的街道,这阵势吓得街边的百姓纷纷回避。
冷月骑着马在前头领队,面色十分冷峻,视线似有若无地落街边的人群,似在洞察可疑之人,那阴冷的目光不经意与几个路人对视上,吓得他们赶紧低下头。
刑车在街道上缓慢行驶,时魏闭目养神地坐在刑车里。
当时秦义贤说想要抓时锦,让他心中甚是担忧,眼下见秦义贤的计谋没得逞,他心中平静不少。
时晟靠坐在刑车里,面色苍白,神情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上的伤口被腐化得越来越大,冒出越来越多粘腻发臭的液体,伤口已被衣服牢牢的粘住,伤口腐化所带来的疼痛,让他疼得手脚发麻。
时晟一个姿势坐久了,动一下身子,不小心扯到伤口,一股刺痛袭上心头,让他拧紧眉心。
而在东街的一个拐角处,一群黑衣人正严阵以待。
风南衣见众人已到齐,唯独没发现絮无声的身影,疑惑问道:“殿下呢?还没来吗?”
暗卫营的一个暗卫想了想答道:“殿下要甩掉尾巴,估计要费点时间”
话音刚落不久,絮无声便从后面的巷子里匆忙赶来,暗卫营见到絮无声后,语气略微激动道:“殿下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身望去,絮无声疾步如飞地走到众人面前,絮无声见队伍已整装待发,而敌方未见身影,便直接问道:“押送队伍现到何处?”
风南衣:“据探子回报,他们还未出升平大街”
同一时刻,同一街道的某一处也埋伏一批人,他们乃是风云阁的人。
原本计划众人皆在东街设伏,一起行动动,但一个时辰前凡华得知计划后,觉得不妥,于是更改了计划,如今的计划是在东街分设两道埋伏,一道是暗卫营与千霜门,一道是风云阁,由絮无声先行出动,凡华这边而后跟进,以便分散敌方之力与警惕心,从而顺利营救时氏父子。
时锦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街道,那双水灵的眼睛里透露出焦急之色,“怎么还没来?”
她许久未都未见时晟与时魏,心中甚是担忧与想念他们,这等待的过程对她来说有些漫长和煎熬。
凡华见时锦神色焦急,直觉地牵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从升平街到东街要费些许时间,不急放宽心,我们已做好万全之策,定会求出父兄二人的”
时锦对上凡华那满含关怀的眼神,内心的焦虑逐渐沉淀下来,她回握着他的手,朝他微笑地点了点头。
凡华眼眸一转,想起他交代云川做的事,于是问杜轩 ,“杜轩,云川那边准备如何?”
“主子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
此刻,云川正带着一小队人马藏匿于刑场附近的某个楼阁之上。
云川面无表情地望向刑场的方向,那空旷的场地只有些许禁军守着,似乎对此次处刑不上心。
刑台周边安置了两个挨着的座位,坐于位置之上的人乃是秦义贤与刑部尚书方莱。
方莱从主位上起身,行至秦义贤身旁,露出一副谄媚的嘴脸:“离行刑还有半个时辰,秦相不如喝点茶润润嗓,这是我平日里喜欢喝的红茶,望秦相能不嫌弃”说罢,他便给秦义贤倒杯茶。
秦义贤看着眼前谄媚讨好的芳莱,眉眼间带着几分厌烦,不过想到什么的事情,他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朝中原本分有三派,多数人皆以秦义贤为一派,但也有少部分人不以他为伍,如以将军府为首的乃是陛下一派,还有另一小派则保持中立。
这几日陛下忽然病逝,将军府又即将被问斩,朝中局势变换之大,中立一派心中惶恐不已,纷纷转入秦义贤门下。
秦义贤知道这帮墙头草转投到他门下时,心中除了有些鄙夷外,最多的还是得意,而芳莱便是其中的墙头草之一。
秦义贤轻轻闻了一下茶香,随后,秦义贤端起那杯茶,仰脖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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