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江一然冷笑,少年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你觉得你打的过我吗?”
“一直没有和你说,我修为元婴后期。”男人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安叙:“……”
确实打不过。
但这并不妨碍安叙反呛,他嘲讽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上次救回来的奄奄一息的人又是谁?都元婴了,除了鬼王以外应该没有鬼能和你对打吧?还是说你只是徒有虚名,没什么实力?”
“上次是被暗算了。”江一然面无表情道。
“哦,关我什么事。”安叙道,“早知道不救你了,碍事。”说罢,就要起身。
“你再说一遍?”江一然腾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又给人按了回去,眯起眼睛,语气危险:“现在嫌我碍事,怎么,断你红线了?”
他下手不重,但足以将安叙压制在沙发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快到约定时间了,安叙心急如焚。
江一然并不在意少年骂自己的话,正要开口,一旁安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林纤纤的消息,说她已经到了。
安叙也看到了,伸手就要去抢。
江一然哪会让他如愿,先一步将手机收了起来:“没说不让你见,但得等明天,我和你一起。”
“你管天管地还管这个?”安叙不屑道,“看不出来啊,你原来这么喜欢当电灯泡。”
“随便你怎么想。”江一然无所谓道。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安叙出去了。
安叙又气又急,还打不过他。一直臭着脸瞪他。
瞪过了一会,安叙看他接了个电话,又看了眼时间,说自己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就板着一张脸走了。
好机会。
安叙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他来到门前,手要触碰到门把手时,突然被电了一下,一只手麻了。
“……”
安叙不信邪,换了一只手试,结果这次电力更强,半个身子瞬间没了力气。他扶着一旁的鞋架,观察了一会门把手,没看出什么端倪,除了触碰过的地方会有法术产生,其余和平常一样。
安叙意识到了什么,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他忽然一挥手,几根银针冲着窗台飞了过去!
毫不意外,银针在接触到窗台瞬间被弹了回来,以两倍的力道还了回来,钉入了墙里。安叙试了一下,没拔出来。
“……”
安叙无语片刻,骂了句脏话。
他就知道,以江一然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离开,搞了半天原来设了结界。
江一然修为很高,在修行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安叙不一定能破得了他的法术。
尝试几下未果后,安叙把秋水召了出来。
秋水先四处检查了下结界,最后得出结论:“主人,这个是专门针对鬼来设的结界,我破不了。”
“他是故意的?”
“这倒不是,主要是那位江先生不是捉鬼师吗,他设的法术自然也是针对鬼的。”秋水道,“要不……”
安叙看她:“要不什么?”
“要不算了吧。”秋水道,“反正你约会也迟到了。”
安叙没回答。
沉默一会后,他问秋水:“你是不是也觉得林纤纤有问题?”
“不。”秋水开门见山,“我觉得江先生说的对,你有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安叙望着窗外发呆。月光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银纱,静谧又美好。
江一然和秋水的话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纤纤还是别的东西?
又或是自己本身的原因?
抬起的手又放下,他深深叹了口气。
秋水担忧道:“主人……”
“我没事。”安叙,左手手心拢聚了淡蓝色的光球,与此同时,周遭温度正不断下降,物品覆上了一层冰花。灯泡也因温度过低而短路,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唯有少年身边的淡蓝色光圈与他身后的月光融为一体。
随着温度的不断降低,光球也越来越大,安叙也在这巨大能量波动中露出了原本的形态。
短发变成了长发,现代衣物也变成素色衣袍,与浓密的长发在能量波动中翻飞。粉色眸子逐渐显露,皮肤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看上去像营养不良,但这才是人与鬼混血的原本形态。
光球增大到一定程度骤然扩散,强烈的光芒覆盖了整间屋子。秋水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在身前,片刻,光芒消失,再放下时她看到安叙身旁多了一把乐器。
严格来说,是法器。
那是一把箜篌,高度几乎与安叙齐平。琴颈为冰蓝色,琴身的弦细而坚韧,似蚕丝也似蝉羽。而琴尾雕刻着繁杂的花纹,有淡淡的流光萦绕.
安叙端坐在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柔和的音调也随之溢出。
短暂的试音过后,安叙手指一动,一道悠扬的曲调响起,柔美清澈,但杀伤力极强。
从试音开始,一股巨大的能量便开始产生并在屋子里散开,所到之处,一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