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暮色中,敌人的脚步如同幽灵般步步紧逼,将恐惧的阴影一点点拉长。游击队员们,那些长期在饥饿与匮乏中挣扎的勇士们,他们的身形虽显单薄,眼神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相比之下,那些日本兵,尽管身材矮小,但得益于充足的给养,他们身着黄色军装,肌肉在紧绷的衣衫下隐约可见,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爆发的力量。即便是那些略显罗圈的小短腿,在追逐中也如猎豹般迅疾,将同行的皇协军远远甩在身后,一步步缩小与游击队员间的距离。
这并非一场简单的追逐游戏,而是一场生死较量。日本兵手中的三八大盖,不是用来点缀的装饰品,而是二战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精准杀手。当距离缩短至三四百米时,他们突然停下脚步,如同静待猎物的猎豹,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如同死神的低语,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子弹如同暗夜中的流星,划出一道道死亡的轨迹,险之又险地从游击队员身边掠过。日本兵的枪法精准至极,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名游击队员命运的转折。
“二狗!”队长悲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决绝。刘二狗,这位平日里总爱笑嘻嘻的小伙子,此刻却痛苦地倒在地上,大腿上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他强忍着剧痛,对试图扶起他的冯建标摇了摇头:“队长,快走,别管我。”
他们刚刚踏入预设的伏击圈前半段,此刻若背上刘二狗,无异于集体陷入绝境。冯建标含着泪,对着追上来的敌人开了一枪,但枪法生疏的他,面对如此多的目标,却未能命中一个。他只能狠狠地咒骂一声,然后带着满腔的悲愤继续前行。
刘二狗躺在地上,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迅速染红了他的裤子。他艰难地翻了个身,仰望着天空,眼中闪过对家的无限眷恋。他想到了被日寇强迫修筑炮楼,最终劳累致死的父亲;想到了因失去爱子而哭瞎双眼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敌人的刻骨仇恨和对亲人的深深思念。
他颤抖着手,从腰间摸出了那颗刚领到没多久的手榴弹。这是他最后的武器,也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份礼物。他紧紧握着它,等待着敌人的靠近,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当饱和式轰炸的序曲响起,他将用自己的生命,为战友们赢得生机,为这片土地上的自由与尊严,献上最后的敬礼。 小弟的心中怀揣着一个英雄梦,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偷偷拿出那把用木头雕刻的“枪”,对着窗外的星空,喃喃自语:“明年,等我再长高一些,壮实一些,就能真正加入八路军,和那些英勇的战士们并肩作战,扛着真枪实弹,把小鬼子赶出我们的家园。”
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日子,小鬼子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在混乱的战场边缘,小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几个鬼子端着闪亮的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刘二狗子。他们似乎在犹豫,没有立即扣动扳机,显然是想活捉这个英勇的游击队员。
刘二狗子的脸上布满了尘土与汗水,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深知,这一刻,是他履行对爹娘、对父老乡亲承诺的时刻。他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一颗手榴弹,那是他最后的武器,也是他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遗言:“小鬼子,爷爷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爹娘,二狗给你们报仇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鬼子眼尖,发现了刘二狗子的动作,惊恐地大喊:“不好,是手榴弹!”然而,一切都已太迟。伴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刘二狗子与那几个贪婪的鬼子一同消失在了硝烟之中。他用生命兑现了自己的誓言,也为战友们争取到了宝贵的转移时间。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依旧严峻。在后续的几百米路上,小鬼子们仿佛在进行一场残酷的狩猎游戏,他们像精准的射手一样,不断向游击队员们射出致命的子弹。游击队员们一个个倒下,成为了敌人眼中的固定靶子,引来更多的射击与嘲笑。那些鬼子们猖狂地哇哇大叫,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他们炫耀枪法的竞技场。每当有人精准地击中目标,就会引来同伴的阵阵喝彩;而枪法稍逊的,则只能换来一片嘘声。
埋伏在山上的八路军战士们,虽然听不懂那些鬼子的嘈杂与嚣张,但从他们那得意洋洋的神态中,早已读出了敌人的猖狂与残忍。战士们的手紧紧握住武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他们恨不得立刻冲下山去,与那些鬼子决一死战。但纪律如山,没有命令,他们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默默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天际,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那是进攻的信号!李大团长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进攻!”这一声怒吼,仿佛点燃了战士们心中的火药桶,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与仇恨,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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