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人”似乎还不能操控好自己变出来的身体,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稍一崴脚,就跌到了白行的怀中。
白行皱眉问:“你怎么了?”
假人抬眸,眼中是盈盈的泪光,她微抿下唇,扬声:“我只是蹲太久,脚麻了,幸好你在,你赶来救我了。”
她说完,就将双手环到了白行的脖子上,手掌搭住对方的肩膀,像一只过于依赖主人的猫咪,此时因受到惊吓而全心全意依靠着主人。
白行身形一颤,连身体都变得僵硬了。他双手半悬在空中,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而在墙内的安夜则双手握拳,望着假人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恼怒。这情绪来的没什么源头,似在恼怒于被对方伪装了,又似……在恼怒于她和白行那么亲近。
连身体都贴在一起了,真是够了!
安夜死咬着下唇,皮肉被硬物嵌入,凹陷出一排深深的印记,仿佛再用一点力,她的下唇都能因此而出血。
安夜扶着墙面直视白行的目光,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但过了许久,白行的眼睛都没有与她对焦。
假人仿佛能够感知安夜的情绪,她侧脸,勾唇一笑,又将脸颊贴在白行的胸腔上,感受他蓬勃而有力的心跳。
突然间,她耳根泛红,用沙哑而诱惑的声音低低唤了一声:“白行……”
白行低头望着她,神情复杂。倏忽,他又蹙起眉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行。”假人再次抬头,望入对方的眸内,渴求得到一丝关怀。
白行也用一种热切的目光回应她,他的目光热烈似火,其中犹如烈焰燃烧,颤动的火苗徒然跃起,助长着那蠢蠢欲动的火势。
“安夜……”他喉头滚动,低低唤了一声,似乎不够,他又开口了,再唤了一句:“安夜。”
“我在。”假人天真烂漫地笑起来,一声一声回应他,“我在这里。”
复而,她将白行搂的更紧了,顺势强迫他往后倾倒,跌在沙发上。
她与白行的距离那样近,她就半跪在白行的窄瘦精壮的腰间,随后俯身,企图印下一吻。
白行适时将她的动作制止,许久才问一句:“你不后悔?”
假人略带羞怯地摇摇头,她垂下眼眸,睫毛微颤犹如夜蝶起舞,徐徐旋于空中。
“只要是你,白行,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可以。”
白行忽的低低一笑,笑意不及眼底,他不经意间收敛去笑意。
随之,他半仰着肩膀,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臂说:“那让我来。”
他一动身,复而将假人置于身下,这样的姿势调换,显得更富有侵略性甚至是……色\情。
白行单膝抵在她的腿间,另一只膝盖则挡在沙发的外侧,紧贴在假人的腰间,将假人整个人束缚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只能,压迫着对方,不允许逃离,也没有退路。
他低下头,气息只逼到假人的脸上,炙热的,带着某种跃跃欲试的情绪,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底色晦暗不清。
墙内的安夜简直要疯了,她没想到白行是这样一个见有女人投怀送抱就全部收下的男人!
渣男!好渣!
她咬牙切齿,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旦假安夜得到了白行的信任,那么她就能够融入这个社会,代替她,享受她拥有的一切。
安夜不是没有意识到,但她现在就是很在意,即使白行做那样的事情,对象是她,可……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不行!
他居然没有认出她,不可原谅!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和她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长相,就算白行是神也无法分得出真假啊!
该死该死!
安夜握拳狠狠捶墙,却无可奈何。
她盯着前方望眼欲穿,却无法用目光迫使那个男人回头看她一眼。
暴躁,暴躁,感觉要爆炸了!
安夜如是想。
“我不怕,如果是白行……怎样都可以。”假人又启唇诱导着对方,犹如海妖蛊惑船只不顾一切坠入深渊。
白行完全被迷惑了,他低头,忍住心中的悸动。
他的唇险些贴到对方的唇上,几乎废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克制住自己不要那么冲动。
“抱歉。”白行抬头,想要从她身上逃离。
假人伸手搂住对方,她咬唇,说:“我爱你啊,白行,所以……怎样都可以。”
白行的身躯一僵,他脑子唯一一根拴住理智的弦也就此扯断。
他猛地俯下身,将假人的双手交叠,以单手扣在她的头顶上方,复而低头,埋到对方的肩窝狠狠一嗅。
假人闭上眼,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突然,她的胸膛抵上了什么冰凉的物件,圆孔大小,金属质感。
此时的白行早已控制了她的行动能力,他的另一手掏出手\枪死死抵在对方的胸口,他居高临下睥着对方,良久,才开口。
白行的声音微凉,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嘲讽之意,说:“安夜在哪?”
假人睁开眼,她微合上眼睛,还陷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她颤动唇瓣,许久才说:“你……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