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千禾无奈扶额,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犟丫头。”
秋水望着走出去的秋菊和手上挂着的一小块乳白色的面脂,只能将其抹在了自己的小脸上。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气氛有些沉闷,犹千禾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秋水,明日就是花灯节了。”
“明日是花灯节?”秋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疑惑最终化为欣喜,“要不少爷提醒,我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花灯节,对于大兴皇朝的女子有着非凡的意义。
每年这时,那些未出阁的女子都可以出来逛逛街,赏赏花灯,猜猜灯谜,当然不仅限于这些,还可以与许久未见的情郎明目张胆,肆意地约会,通宵约会。
而未有婚约的女子,若是在今日遇到钟意的年轻才俊,也可定下情缘。
当然对于秋水而言,令她高兴并不是这些,而是明日少爷可以带着她出去逛灯会。
犹千禾点了点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秋水,你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少爷说这话,是不想带秋水去花灯节看花灯吗?”
犹千禾看着秋水鼓着腮帮子的小脸,笑出声来:“去,带你去,明晚本少爷定带着你去看花灯。”
“好,少爷最好了。”
“本少爷有些乏了,这就准备就寝,秋水还待着,莫不是想”
“少爷您不想,秋水这就离开。”闻听犹千禾的话语,秋水像只受惊的兔子,两步三跨就跑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犹千禾也终于憋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前世作为屌丝的他,单身了二十多年,何等的耻辱,简直让他在兄弟们的面前抬不起头。
没想到今生今世,拥有了这等身份,他站起来了,可以左拥右抱,犹千禾就觉得好不快哉。
“什么李慕言什么秋菊秋水,都将成为我的女人,以后我还会有更多更多美女相伴左右。”
随着一声怪笑声,犹千禾进入了梦乡。
人们都说梦境,是实现伟大理想的地方,是内心的诉求与渴望,是充满想象无法实现的奇幻,是儿时遗憾的追忆,
是与现实相反的。
这一刻,进入梦乡的犹千禾对此深表赞同。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如画张如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犹千禾从梦中惊醒过来。
而第一时间秋水和秋菊也是闻声而来,本以为是犹府进了刺客。
进屋才发现原来是犹千禾在做梦,实属虚惊一场。
就这样,房间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犹千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缓解尴尬。
终究还是秋水机灵,先反应了过来,硬拉着呆傻愣在原地的秋菊就走了出去,嘴上还念叨着:“少爷,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秋水也觉得时间差不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端着洗脸的铜盆就走了进来,招呼犹千禾洗漱。
张府。
一处雅致的别院。
两名丫鬟被挡在门外,其中一名有些婴儿肥的,长着一双大眼睛,皮肤白皙,个头不高的丫鬟正敲着门,“小姐,该醒了,今天是花灯节。”
另一名丫鬟手端着铜盆,站在距离门一米的位置,挨着院中的蝴蝶兰,着急地跺起脚来,“小姐,到底什么时辰才能醒啊,老爷让我们叫醒小姐,现在已经是第三趟了,洗脸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马上都快午时了。”
站在门口的那名丫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女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头顶的紫发乱糟糟的,遮住了面容,很是随意,完全没有一副大家闺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样子。
两名丫鬟也是赶紧走了进去,开始为女子打理起头发。
“如画,今日是花灯节吗?”女子淡淡地问了一句啊。
“是的,小姐,昨日已经和你说过的。”说话的正是方才敲门的丫鬟。
是的,她叫如画,张府里一个普通的下人。
但她显然不是那天追着犹千禾跑的那个如画。
先不说面貌对不上,那日的如画是一名男相长着满脸雀斑的样貌,而这个如画却是女相,面容说不上绝美,也算得上中规中矩,但哪怕是故意点上雀斑也相差甚远。
再说就是个头上面,比起那日犹千禾见到的那个如画,这个如画足足矮上一头。
倒是这名被下人们唤做小姐的女子的身高倒是相仿。
“如画,你说,小姐我,今日是不是不用乔装,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出门了?”那名被唤作小姐的女子扬了扬好看的眉毛,一双布灵布灵的眼睛转个不停,对着一旁的如画问道。
“是的,小姐。”如画一边梳理着女子的头发,一边说道。
听到如画的回答,女子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激动地笑出了声,嘴角的梨涡显现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正常逛街了,不用披着那张奇怪的脸出门了。
省得每次出门都有种游众的感觉,像是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