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作为“人质”被带上马车,无奈,李皓只能跟在后面,早早就去茶楼等待放榜。
直到出了小巷,入主街,林雄撩开车上的帘子,二狗子才看到,街上早就人山人海,摆摊的小贩应接不暇,书生布衣,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不少人大声谈论着此次府试的结果,还有提前恭维的,说今次定然夺得第一啦。
比起小县城的时候,不知要热闹多少倍。
他们的马车向前走了不过十来米,实在推不动了,周围全是人,连平日走马的道路都被占了,好些百姓小贩,趁着个热闹,出来赚点钱补贴家用。
林雄先跳下马车,随后拉着二狗子下来:“咱们走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李皓扶了一下他的小胳膊,二狗子顺利落地,正巧赶上有卖冰饮子的,林雄买了三杯紫苏饮,递给他们。
二狗子端着竹筒慢慢啜,喝得小心翼翼,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紫苏加上巨多的糖,简直要把嗓子堵住了。
走了好久,才挤进茶楼,投墨昨晚就替他们订好了位子,虽然人多,但位置在楼上凭窗,一览无余。
二狗子翘着腿,听下面有人咋咋唬唬要作诗,秦僻从楼梯那里上来,还被拦了一下。
“我见兄台气度不凡,不知县试是何名头,可愿与我县头名作诗比试一番。”
林雄和李皓很没兄弟情义的,稳稳坐在位子上看热闹。
秦僻自来少言寡语,为人中正而肃穆,少有人能追着他找茬的。
这位也不知道是不会看眼色,还是头铁非常,拉着他的袖子不让走。
秦僻看了他一眼,手臂轻挥,手腕,猛然一震,袖口突然挣脱开来。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那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转而被一群人哄笑而去。
林雄看得好笑,差点端不住手里的杯子:“秦兄威武!”
秦僻瞪了他一眼:“昨日派人去寻我,说了段没头没尾的话,是为何意?”
林雄知道他说的是府试题目的事,借着现在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他们恰好躲在偏僻处,
正是好时候。
便把昨日看到的那本三国绣像本子同他说了,末了,朝着李皓一抬头,示意这完全是他的主意。
秦僻长出一口气,少有的面色微变。
他的指尖擦过杯子上不小心晃出的水珠,转而也看向李皓。
只见他拿着一块甜到腻人的桂花糕,在逗小孩。
二狗子偷偷把自己的紫苏饮子倒进他的茶杯里,苦涩的茶水一下子被这怪异的味道污染了,偏他还一无所觉地喝了一口。
李皓笑着拿起桂花糕,要放到他嘴巴里面。
二狗子最讨厌超出承受能力的甜腻,这玩意简直甜到逆天,他尝了一口,实在没勇气再吃第二口。
秦僻摇头笑了一声,拿起一块桂花糕,整块吃掉:“味道真好。”
二狗子抬着脑袋,以一种惊悚又佩服的眼神看向他。
在这样的眼神里,秦僻又拿起了一块,吃的津津有味。
趁着二狗子张大嘴巴,表示震惊的时候,李皓直接摆了一块儿塞到他的嘴巴里。
二狗子怒目而视:“爹!”
李皓顺势拿起二狗子的茶杯,给他喝了一点茶水,压住嘴巴里的味道。
秦僻少有的笑出声来:“若是天下父子,皆同你们这般。”
他没有把话说完,心里却想着,蜀王同宫中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当年老蜀王作为异姓王被封蜀,如今的世子既做过太子的伴读和太子府的长史,又是宫中皇帝认下的义子,如此盛宠,也抵不过权利的野心。
不过,幸而他们这一脉与蜀王毫无瓜葛,自然可以隔岸观火,顺便跟着蹭一波考题。
摇头轻笑:“若非是咱们曦儿,可要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了。”
二狗子木着脸,为什么连最后一人也沦陷了,曦儿这个可怕的名字什么时候才能远离他!
“我看曦儿就是小福星,不仅仅是李兄的,还能福泽你我,咱们一块儿做生意,必然赚钱。”林雄残忍地打破了二狗子的幻想,有时候,名字这玩意,就是该死的丢不掉!
二狗子麻木,绝望,不想理人。
秦僻却很感兴趣,从林雄手里接过昨日二狗子剪下来的人形和李皓画好的脑袋,仔细瞧。
“确实有趣,我倒是觉得可行。”
作为大家族的子弟,一开始的起点自然比普通人要高,家族能提供的资源也多,但也要看和谁比。
秦僻和林雄都不是家中长子,能受到的资源倾斜比起被当成家族接班人的长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不仅仅是政治资源,还有钱财,官场上钱财开路,几乎是默认的规则,就看手段是不是漂亮了。
他能拿到的月钱,加上母亲和祖母的补贴,勉强维持现在的生活,待日后家中分家,嫡长子占家产的七成,他能到手多少,还不好说呢。
就是秦僻为人刚直,不屑官场上的那些做派。
但是他从小生活的氛围,想要继续过“普通”的日子,也少不了钱财二字。
况且这又不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