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颜以为,像君晔这样洁身自好的人,在她做出如此轻佻的举动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开的,可是,她等了很久,君晔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两人就以这样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沉默许久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穆轻颜觉得,自己的呼吸不那么均匀了,她才艰难地将人推开。
君晔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但依旧呼吸交缠,暧昧至极。
穆轻颜低着头,微微喘气,君晔低着头,一动不动盯着她。
“你究竟想干什么?”呼吸缓过来之后,穆轻颜抬眸质问。
但那质问声里,少了往日的凌厉和干脆,多了几分娇羞和犹豫的意味。
君晔一脸无辜地反驳,“好像,是你先抱着我的呀……”
“你——”
我那是想让你落荒而逃!谁知道你这一次脸皮这么厚了呢!
“啊——”
穆轻颜才想说话,凌王就捂着肩膀痛呼了一声,一张皱在一起的俊脸,让她想要脱口而出逐客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把人拉到桌子边坐下。
“衣裳脱了,我给你看看……”
上次帮他解毒,让他脱衣裳,他虽然也很快就脱了,但脸上总有一些难以言状的扭捏。这一次,却莫名爽快,没有一丝犹豫。
穆轻颜看着他将上衣褪到腰间,伤口处裹着纱布,纱布染了血。
她边上手去解开纱布,边忍不住指责,“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来撩妹,你真是不怕死!”
君晔默默点头,嗯,撩妹这两个字,他听懂了。
伤口是有些裂开了,不过问题不大,穆轻颜给他重新上药,又重新包扎。整个过程中,君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直到自己的衣裳,被穆轻颜拉了上来,他才动手去整理衣裳。
穆轻颜边收拾药箱,边道,“我可是豁出命去救了你两回了,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你得给我好好活着,不然,我多亏得慌!”
君晔整理好衣裳转过脸来,笑着道,“嗯,这么重的恩情,本王打算用一辈子来偿还,你觉得如何?”
穆轻颜哼哼,“救了你两回,一辈子就想把我打发了?那不还个三生三世的,哪够啊!”
这话一出,两人视线交缠间,都透着心意相通的喜悦。
“回去躺着吧,过几日,大长公主的寿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这伤不赶快养好,到时候又得丢半条命。”
君晔长臂一伸,把人拉了过来,环住她的腰,伏在她的小腹间。穆轻颜一动不敢动,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
君晔心中百转千回。大长公主的寿宴,请柬上写明了邀请穆家大姑娘出席。这几日,她一直住在凌王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外头还不知道说的有多难听。
好像自从与他扯上关系以来,她就一直陷在各种风波里。
市井之中不敢对凌王府指指点点,对穆轻颜的言论却是毫无顾忌。
这个时候,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个姑娘不遗余力,为京都百姓都做过些什么。
称颂者寥寥无几,诋毁者多如牛毛。
“颜儿,与本王在一起,委屈你了……”
穆轻颜嗤笑一声,“委屈什么?不过是些闲言碎语而已,伤不了我分毫。”
君晔愣了愣,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寻常女子听到这些言论,只怕会羞愤欲绝,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却如此云淡风轻,可见内心是多么的强大,是他狭隘了……
气氛正好,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均是一愣,君晔将人放开,两人分开了些距离,穆轻颜喊了声,“进来……”
燕大夫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凌王也在,桌上那些带血的纱布还来不及收拾,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伤还没好,瞎跑什么!”
君晔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喊了声,“燕伯伯……”
燕大夫不理他。
袍子一撩坐下来,给穆轻颜把脉。
把完脉又是一阵叹息,“你究竟有没有办法解毒?再这么下去,别说你的脸好不了,你这条命都快没了!”
他的儿子当年就是因为中了这毒死的,他还能不知道毒发时人有多么痛苦吗?
这个丫头,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我虽然是个大夫,可我也怕死的得很,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祖父放心,看着吓人,但是,死不了……”
穆轻颜将幕离摘了下来,只留了面纱。
但透过薄薄的面纱,可以隐约看到她的整张脸都已经开始红肿溃烂,还冒着浓浓的黑气。
“我这些日子,暂时没办法出门,我院里的事情,你让逍遥宗的师姐们帮我多看看……我好不容易把人都救回来,可不能再出差错。”
燕大夫很想骂她两句,但又着实不忍心,只能闷闷地道,“你还有心思去想别人的安危,你自己的命都快没了!你还想让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穆轻颜笑了,“我发誓,我真的死不了!”
她甚至举起了手,对天起誓。
燕大夫叹气,扭头看见凌王,冷哼了一声,“就你们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