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颜回头,来人是国公府的小厮,她认得。
下了马,急匆匆进门时还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摔得不轻。
他不顾疼痛爬起来,“大姑娘,三姑娘被国公爷悄悄绑走了!”
“什么!”
“他们,他们抓住了玉簪姑娘打了个半死,把三姑娘强行绑着送上马车了,沁姨娘让小的赶紧来寻您回去……”
穆轻颜忙吩咐月半,“你和几位先生在此守着学堂,不可让贼人有机可乘,萦魄,你去王府寻王爷!就说有人违逆圣旨,强行掳掠县主!”
“是!”
穆轻颜骑上快马,飞奔去了文昌侯府。
平阳郡主这个郡主做到头,她也活到头了!
文昌侯府那头,穆盈玉被五花大绑扔进了一个屋子里。
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同样被五花大绑。
“张颂……”
穆盈玉一身鞭伤,疼得她满脑袋的汗,她咬牙忍着,挪到了张颂的身边,“张颂……张颂……”
张颂悠悠醒来,脖子后方传来钝痛,他下意识喊了一声。
见到穆盈玉,第一反应是惊喜,随即便是有些迷茫,“我们……这是在哪儿?”
穆盈玉低下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张颂安慰道,“你我是未婚夫妻,本该患难与共,何来连累一说?”
话刚落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轻浮的声音传了进来,“可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来人不是文昌侯,又是谁?
“我是陛下亲封的乐安县主,你敢违逆圣旨,强行将我掳来,是想造反吗?”
穆盈玉自然知道这人是谁!
“呵呵呵……乐安县主?陛下亲封的又能如何?我母亲是平阳郡主,当今陛下见了,都得喊一声姑奶奶,即使我将你掳来了,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为了皇家颜面,也只能认了,难不成还会与我母亲撕破了脸?你也太天真了……”
他缓缓走了过来,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满脸带着笑意,像极了春风得意的新郎官,但那笑声实在是过于瘆人。
穆盈玉知道自己今日可能躲不过去了,于是抬头,“他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将他放了,我任由你处置。”
文昌侯闻言,笑得更瘆人了。
那眉毛挑着,眼睛眯着,嘴巴咧着,发出桀桀的声音。
“我知道他对我没有威胁……可他不是去你家下聘了吗?嘿嘿嘿……我就是要让他亲眼瞧着,你在我的身下承欢,看看他,还会不会愿意再娶你……嘿嘿嘿……”
穆盈玉脸色大变,张颂奋力坐起来,将穆盈玉护在身后,义正词严,“穆三姑娘身为国公之女,如今更是得了陛下圣旨册封,你身为勋贵,却罔顾圣旨,行如此卑劣之事,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文昌侯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王法?在这文昌侯府里,本侯就是王法,别费力气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本侯,还要做新郎官儿呢……你再一旁看着,好好看着……哈哈哈哈哈……”
说罢,他一脚将张颂踹翻在地,跟小鸡儿似的拎着穆盈玉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你若是敢动我,我姐姐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儿的!”
“啧啧啧……我好怕哟……嘿嘿嘿……”
穆盈玉被扔在了床上,她跟姐姐还有九娘她们倒是学过几招拳脚功夫,但她受了鞭伤,被人强行绑了来,伤口早已裂开,疼得她要死,整个背部都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撒了一把辣椒面。
现在又被绑着,只能跟小羊羔似的,任人宰割了。
“你这畜生!你别碰她!你违抗圣旨,等同藐视圣上,会被凌迟的!”
张颂被捆得跟着粽子似的,想站起来都是个难事。
这时候他就恨自己是个书生,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文昌侯笃定了自己有母亲做保,别说凌迟了,就连一个板子都不会挨。
所以他才敢如此放肆。
皇家嘛,爱面子的。即使他做了天大的错事,只要不是举兵造反,那都可以被遮掩过去的。
穆盈玉不敢叫出声来,因为她知道这个文昌侯是个变态,女子越是尖叫他就越是兴奋。
她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绳子松了,心里暗暗一喜,脸上没有表露出来。
但那一瞬间闪过的喜意,还是被文昌侯捕捉到了,“你以为,本侯给你松了绑,你就能逃出去了?我告诉你,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你连这扇房门都出不去……”
他边松绑边道,“你是不是还指望你姐姐能来救你啊……别做梦了……你的母亲杀了她的母亲,你们之间隔着的,可是血仇啊……她能轻易原谅一个杀母仇人的女儿吗?”
“即使她如此大度能原谅,她也进不了我侯府的大门——”
话刚落音,房门就怦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谁说我进不来?”
穆轻颜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文昌侯那张嚣张得令人作呕的饿脸,终于裂开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你这样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会让本侯以为,你对本侯,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