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临虽与元枫相处时日不长,抛开血缘不谈,已成莫逆。
他也上了马,直接送出了城门外十里亭。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去吧!后会有期!下次,你我再好好切磋一番!看是你的进步大,还是我的进步大!”
元枫亦是个爽朗的性子,只可惜,身在官场,难免受拘束。
父亲是漕运总督,偌大的家业需要人继承,他永远不能像煦临一般,肆意洒脱,快马江湖。
他的生活里,充满了明枪暗箭,尔虞我诈。
所以,他很羡慕煦临。也将煦临看成是另一个自有洒脱的自己。
煦临看着他的马儿远去,笑着策马回头。
不想在城门口,遇到了穆轻颜,“哥哥,你我赛一场如何?”
煦临哪有不答应的,“好啊!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啊!”
两人在同一条线上,以十里亭为终点,同时策马狂奔,终究是穆轻颜落后了半个马头。
“想不到你的马术这么好,我倒是小瞧你了!”他突然噤声,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穆轻颜也觉得周围的气场不对。
兄妹俩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调转马头,策马回城。
直到进了城,煦临才道,“有人盯着你,知道是谁吗?”
“不管他是谁,总会露出马脚的,哥哥不必担心。我先去药房了,哥哥要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
“可以啊!你已经在公堂上证实了身份,就是我的嫡亲哥哥,怕什么?”
难道还有人敢说,她与人私会,给凌王戴绿帽子吗?
今日的济民堂门前,还是像昨日一样,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门前好像有人在看诊,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穆轻颜看向煦临,煦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祖父说,你一个人坐堂太辛苦,怕你累着,于是把学了他医术的师兄师姐都叫来了,帮你的忙。”
穆轻颜第一反应就是,“我这小店刚开张,可付不起工钱啊……”
煦临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个财迷,谁要你工钱了?那几位师兄师姐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医者,许多人想请都请不到的。他们也经常在市井间摆摊义诊,不收取分文。”
百姓们一早赶过来排队,见不是穆大姑娘,还有些犹豫,但一听说这几位都是逍遥宗宗主的得意弟子,就毫不犹豫的涌了过来。
逍遥宗宗主是谁啊?那可是给凌王看病的神医!
他的徒弟,能是差的?
哎哟!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了!能得这些贵人给他们看病!真是还没看就高兴得好了一大半!
穆轻颜还未过去,就感觉到对面同一个位置投过来的目光。
她没回头,只是悄悄在煦临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即,煦临就策马离去了。
药房有人看着,穆轻颜作为东家,也得去看看的。
这几位师兄师姐,她在秦府里都见过。
如今只怕还在暗中轮流保护着秦老大人。
“大师只,大师姐,二师姐,辛苦几位了!我今日来得晚了些。”
几人正在看诊,闻声都抬起头来打了招呼。
大师兄秦牧是个憨厚又有些逗逼的大汉子,“小师妹,但凡你有什么事儿,吱一声儿!师兄师姐们拍着马就赶来了!就求你在师父他老人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别让他老人家,总罚我们练功……可累人……”
穆轻颜只觉得好笑。
他祖父平日里装得跟个老学究似的,其实内里也是个逗逼,收的徒弟除了煦临,也没哪个是一本正经的,都有些逗逼的天赋。
“大师兄,练功有什么不好?你将来难道不想自己开宗立派,自立门户?”
话刚落音,大秦牧就忙摇头摆手,“师妹!这可不敢胡说啊!我愿一辈子都做逍遥宗的大师兄!你想啊,我是大师兄,我不用自己努力的,我的师弟师妹,但凡有一个两个有出息的,能够开宗立派,扬名立万,那都够我吹一辈子的了!他们再厉害,也不不能忘本吧!不能不认我这大师兄吧?你说对不对?”
大师姐拂柳人不如其名,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闻言上手就去揪他耳朵,“瞧你这点儿出息啊,还大师兄呢!就你这不思进取的德行,人家有了出息,那还不得离你越远越好啊!”
“哎哎哎——疼!娘子——求放过——”
“哼!”
拂柳冷哼一声,坐下来继续看诊。
百姓们先是愣住,然后都咧着嘴笑了起来。
秦牧摸着被揪红了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道,“娘子啊,你不管干什么呢,为夫都可以当做是闺阁情趣,但是,这闺阁情趣,咱们在私底下就行了,这么多人的时候,还请娘子,给为夫留些颜面……行吗?”
穆轻颜在一旁看着,暗暗佩服,这求生欲,满满的啊!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三纲五常,尤其对女子的约束更是苛刻。
像拂柳方才的举动,在常人眼里,就是那大逆不道之举,可以休妻了!
偏偏秦牧都不在乎在人前如此丢脸,还低声下气求饶,将之称为闺房之乐。
拂柳看了过去,“行!回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