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有些气力看孩子后,无意间掀开孩子的衣裳时,那颗红痣却不见了……后来,一向不喜欢我的太后突然对我热情起来,不但日日嘘寒问暖,还十分疼爱那孩子,但凡是好东西,都往我宫里送,我就意识到,这怕是个天大的阴谋……我不敢声张啊……我的孩子不知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是死是活……我不敢想……”
娴妃十分激动。
向来淡然冷清的人,此刻浑身发抖,泣不成声,一度说不出话来……
最后,秦皇后只能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这些年,苦了你了……这件事情,关乎皇家颜面,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追查,但是你放心,但凡有一丝线索,陛下都会尽力去查。孩子若还活着,那便是天大的好事……若是……你心里也要有个最坏的准备……”
“不……不……”娴妃突然又激动起来,“他一定还活着……”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姐姐你信我,他一定还活着……我能感应得到的……他是我的孩子,我能感应得到,他还活着的……”
“好,好,好……我信你,我信你……你别激动,别激动……”
娴妃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秦皇后才离开。
建宁帝连夜就将消息传给了凌王,让他暗中追查那孩子的下落。
彼时,凌王正在送穆轻颜回秦府的路上。
在秦府的门前却站着一个人,穆轻颜一见到这个人,眉头就皱了起来,“真是阴魂不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凌王也没有想到,自己小惩大诫,杨靖居然还敢来纠缠。
当即命令阿束,把人五花大绑捆起来,改道去了襄宁侯府。
杨靖心道完了,之前还能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这回老祖宗在地下把天灵盖磕碎,只怕都不管用了……
凌王直接让踹烂了襄宁侯府的大门,襄宁侯正在小妾院中寻欢,听得门房来报,有人踹门,他吓得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要抄家呢!
匆匆穿好衣裳鞋袜从温柔乡里出来,就见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被五花大绑,跪在门前。
那个押着他的人他认得,是凌王近卫。
凌王没有下马车,连面都没有露。
襄宁侯忙跨出大门,走到马车边躬身行礼,“微臣拜见王爷,王爷息怒,是微臣教子无方,惹怒了王爷,微臣定会将他带回去好生看管……”
马车里的人开口了,“本王还未说话,侯爷就知道自己教子无方了?看来你对令郎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只是放任自流,懒得管教?”
襄宁侯心肝儿发颤,“王爷,微臣绝无此意……”
“侯爷在朝堂之上,谨小慎微,从不敢冒进。可令郎却是胆子大得很,竟敢觊觎王妃!”
“什么!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小儿绝对没有这样的胆子啊……”
“他昨日在醉云楼里,亲口说,本王的王妃,是他的未婚妻子,酒楼里的伙计都听见了,需要本王将他们传来,让侯爷一一问话吗?”
襄宁又惊又怕,跑过去狠命踹了杨靖两脚,“你这不成器的逆子!你想害死咱们全家吗!”
“本王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只罚他在菜市口跪了一夜,本以为他会就此悔过,可是今晚,他又习性不该的来纠缠,本王觉得,好像留着他性命,始终是个隐患,对王妃的名誉也有损……所以,想来与侯爷打个商量,他的这条命,本王要去了,可以吗?”
襄宁侯岂能不知,凌王这是还给侯府留着余地呢!
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抓住了杨靖的不轨行径,当场打杀了将尸体送回来给他都是有理有据,根本不必同他打什么商量……
他当即跪了下来,“王爷,微臣子息不丰,只有这两个孩子,还请王爷看在微臣忠心耿耿,从未给朝堂添过乱子的份上,饶了他性命……”
杨翊得了消息,也匆匆赶了出来,“王爷……”
凌王还是十分看重杨翊的,他一来,凌王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令弟觊觎本王的王妃,几次三番纠缠于她,杨大人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比较妥当?”
杨翊一板一眼,“若按刑律,觊觎王妃者,当视作藐视皇族,罪同谋逆,当处斩刑。”
杨靖这才开始害怕了,他挣扎着想爬过来,“王爷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父亲,兄长,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襄宁侯给了他一耳光,“逆子!你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时,怎么不想想后果!你若是活够了,老子成全你!你别连累我杨氏一族!”
杨翊对于这个弟弟,是半点好感也没有。
梁氏在时,他唯唯诺诺,毫无主见,空有才名而无实学。
还喜欢沽名钓誉,常常窃取他人的成果,引以为傲,沾沾自喜。
梁氏死了之后,他彻底成了废人,每日醉生梦死,行事荒唐。从前对他阿谀奉承的那些人,如今也都不见了,天之骄子,突然跌入云端,这让他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如何承受得住啊……
梁家人也是够绝情的,从前还愿意用银钱给他博个美名。
梁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