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什么?”穆轻颜一进书房,就自顾自的在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
抚国公见她这般不敬尊长,怒气丛生,“没人教你学规矩吗!”
穆轻颜直接撂脸子,“你要是没事我可就走了,你要是想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对不起,没空。”
“逆女!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抚国公气得拍了桌子,不小心拍到了旁边的茶盏,那茶盏一倾,茶水洒了出来,茶盏顺势滚落在地上,碎裂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在那穷乡僻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时你在哪儿?我被你那好继室磋磨欺凌时,你又在哪儿?现在才想跟我摆父亲的架子,你配吗!那个懦弱可欺的穆轻颜,已经被蓝蕙与人合谋推进水里,淹死了!”
抚国公气得面红耳赤 。
过了许久,他才回了一句,“你该问问你那好母亲,我为何这样对你!”
“好啊,你让她活过来,我马上去问!”
虽然她曾怀疑过,原主有可能不是抚国公的骨肉,否则他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即使没有多少温情,也不至于如此绝情吧?
抚国公的这句话,算是给她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父女俩再次不欢而散,穆轻颜回到桃园,简单用了些饭食,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了。明日要耗费内力给凌王解毒,她必须得先调息,否则过程中一个不慎容易走火入魔,到时候别说救凌王,就是她这条命也得搭在里头。
玉簪轻手轻脚的收拾走碗筷之后,便一直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曾离开。
玉兰走了以后,她就成了桃园里头的一等丫鬟。
而且,她的身契在姑娘手里,再也不必害怕被夫人发卖出去了。
穆轻颜不知道自己打坐调息了多久,起来活动筋骨时,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许是夜已深了。
她打开房门,见玉簪就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玉簪……”
“玉簪……”
她拍了拍玉簪的肩膀,玉簪猛然醒来,头磕到了门,她痛呼一声忙站了起来,”姑娘,您怎么起来了?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夜里凉,你怎么不回房去睡呢?”
“奴婢怕姑娘半夜有吩咐……所以,就在这儿守着……”
穆轻颜摸摸她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傻丫头,以后不用守夜,我睡了你就去睡,我就算要起来,也不用你做什么。快去睡!明天咱们去个好地方!”
她得带着玉簪出门去认认地方,混个脸熟,不然以后真有什么什么事情,连个搬救兵的人都没有就坏了。
其实救凌王,并不是因为什么医者仁心一类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是,她真的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虽然她有一身武力,可在这个皇权之上的时代,遍地勋贵的京都,随便一个人都能出来踩她两脚。她身后若是没有倚仗,空有武力又能如何?
若是抚国公嫡女这个身份管用,原主就不会被蓝蕙害得丢了名声,又丢了性命了。
所以,她不仅要给自己找靠山,还得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不求功成名就,只求无人敢欺。
虽然很不习惯这个时代的各种封建制度,可是已经身在其中,就不能怨天尤人了。原主已经死了,往后的日子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是要靠自己的。
玉簪是个忠心的丫头,她得好好把她带出来。
府里的马车她是用不上了,只能靠两条腿走过去,也不知道有多远。
她边出门边在心里念着。
可刚一跨出大门,就看到了阿束站在门口等着,边上还有一辆比较低调的马车。
“问大姑娘安,王爷命属下来接您。”阿束一见她出来,忙躬身行礼。
穆轻颜心道,还算有良心!
拉着玉簪上了马车后,她还特意拿出那瓶好东西看了看。确定还活着又放了回去,饿了一晚上,这会儿还活跃着呢!
马车刚离开,门里盯梢的人就匆匆跑回后院报信。
“母亲,您派人盯着大姐姐干什么?”盯梢的人来报信时,穆盈玉正好走了进来,今日,蓝氏要带她进宫。
“什么大姐姐!你只有一个姐姐!那个贱丫头她不配!”
穆盈玉瘪着嘴没说话,但表情里都是不服。
蓝氏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出挑的地方,满意的点点头,“你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若是能得太后赐婚,那是无上的荣耀,你给我争口气,不许给你哥哥姐姐丢人!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在母亲眼里,她就只会给哥哥姐姐丢人。
同样是母亲的孩子,为何差别这样大?
每次进宫,都不许她穿艳丽的衣裳,生怕抢了姐姐的风头。
其实,她长相不如姐姐,才情更是没有,母亲根本就不用担心。可是自小,母亲就让她处处不许拔尖。别的世家贵女,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吧,但都得会一些,可母亲一样也不许她学。除了识得几个字,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就算以后能嫁得好人家,谁家会需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掌家呢?
反观如歌姐姐,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而且整个京都无人出其右。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