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副德行,还想争世子之位呢!但凡侯府那个嫡长子是个能立起来的,他都只能靠边站!
蓝蕙满腹委屈,越说越难过,最后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蓝氏更是气得要升天,“哭什么哭!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这门婚事,不是你自己找来的吗!还跟我说那杨靖定是有大出息的!出息在哪儿呢!你那婆母但凡瞪他一眼,他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男人,能有什么大出息!”
蓝蕙也后悔啊,认识他的时候,他满腹才情,谈吐不俗,一身气质更是在京中世家子弟里出类拔萃!
谁知道在府里,竟是那般懦弱无能呢!
“姑母,我该怎么办?您教教我……”蓝蕙跪在蓝氏面前,拉着她的衣摆苦苦哀求。
蓝氏恨铁不成钢的把人给拉起来,“你设计穆轻颜时的那股聪明劲儿哪儿去了?成了亲被你那黑心婆母磋磨了几日,连脑子也被磋磨掉了不成?你肚子里怀着的,是杨靖的亲骨肉。就算是未婚先孕的,她敢声张出去吗!丢掉你的廉耻,你就能在这件事情上立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错的是她儿子而不是你!是她教子无方才有了这结果,你不去寻她的晦气她都该偷着笑了,还敢处处为难你!记住!你是明远伯府的嫡女,国公府的表小姐,当今太后亲侄孙!”
当然,她没敢提自己那个在内廷身为二品尚仪的女官女儿。
一个掌管礼仪教学的女官,却有一个未婚先孕的的表妹,这说出去,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吗!
蓝蕙在泪眼朦胧之中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错看了杨靖,成了他的夫人,大错已经铸成,当及时止损。她也是被气糊涂了,脑子都转不动了。任由婆母磋磨不懂得反抗。她蓝蕙能走到今日,靠的可不是逆来顺受!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那个,让她名声尽毁的始作俑者——穆轻颜!
来时是一只斗败的公鸡,颓废不堪。
从抚国公府走出去时,她又变成了那只骄傲的孔雀,抬头挺胸,即使脸色还不那么好,起码那股颓败,已经被昂扬的斗志给取代了。
穆轻颜被国公爷罚跪在府门外后不见了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
所以,当府里的下人见到她精神饱满地从桃园出来时,大家都跟见了鬼似的。尤其,那鬼还冲他们笑……
下人们慌不择路,正好撞上了从后院前院过来的蓝氏。
“慌慌张张的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像什么话!规矩都是怎么学的!”
下人们齐齐扑通跪地,一小厮指着桃园的方向,支支吾吾地道,“大,大姑娘,大姑娘在桃园……”
蓝氏的眼睛登时直了,看向身后的张嬷嬷,“她何时回来的!怎么没人通报!”
张嬷嬷摇头,“确实没人通报,老奴也不清楚。”
小厮道,“大姑娘,是从桃园里出来的,不像是,刚回来的样子……”
谁都知道大姑娘被国公爷罚不给进府,没有国公爷的命令,门房是绝对不敢私自放她进来的,那她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是,穿墙进来的……
想起方才,大姑娘对他嫣然一笑的样子,像极了话本里吃人魂魄的女鬼……小厮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蓝氏冷着脸往桃园方向走去,张嬷嬷忙快步跟了上去。身后的仆妇和丫鬟也都匆匆跟上。
桃园的院门开着,那院子小,蓝氏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喝粥的穆轻颜。
见着她带人进来,连屁股都没挪一下,心安理得地,喝着她的粥。
“昨夜国公爷罚跪,你去了何处!”
“我回桃园了呀!外头多冷啊!”
穆轻颜漫不经心的 语气,让蓝氏一直压着的愤怒蹭地到达了顶点。
“你忤逆犯上,夜不归宿,来人,给我绑起来!”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仆妇便快步上前来,想要将她抓起来。可接触到那双凌厉如刀的眸子,这围上来的几个婆子却突然软了手脚,不敢有动作。
蓝氏见仆妇们悻悻地不敢上前,更是生气,“你们都是死人吗!一个乡野丫头,也值得你们害怕?给我绑——”
“夫人——夫人——”
院子外头传来门房呼哧带喘的声音。
“何事!”
门房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凌王,凌王府来人了……说是,要答谢大姑娘的救命之恩……”
穆轻颜眸光一闪,原来他是凌王。
蓝氏瞪了一眼穆轻颜,她一个乡野丫头,何时攀上了凌王!昨日她是与玉儿一起出门的,难不成,玉儿有事瞒着她!
“王爷亲自来了吗?”
门房答,“来的是凌王府的苏嬷嬷,她要见大姑娘……”
蓝氏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有贵客来访,她自然是要去接待的。凌王虽然是个病秧子,却是陛下最疼爱的病秧子。他府里的嬷嬷,身份自然不必说的。
“先跟我去见客人,昨夜的账,我们稍后再算!”
穆轻颜起身,慢腾腾的跟在身后。
苏嬷嬷已经被请进了正厅里喝茶。
蓝氏一进去,便堆起了和善的笑容,想着寒暄一番。
可苏嬷嬷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