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沐雪回到家,脱了鞋上到大炕上,拿了个大枕头偎着正在做活的凌香老太太半躺着。她常常以这样的方式给老太太耍娇,李嫂她们几个也都习惯了。
“雪,新店开业招工吗?”
“招,是谁入了我奶奶的眼,给她介绍工作?”
“是槐米婆家的邻居。”
“说来听听。”
“今天,我去接依依,在学校门口遇见的,看见小两口在学校门口发宣传单。我给她俩留了电话,她俩你觉得可以的话,我通知他们。”
“槐米的事越来越稳重了。”
李嫂高兴地夸奖道。
“男的叫何强,是我婆家的邻居,在他家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何强还上过大学,因为他哥哥在工地上干活,伤了腿,没办法再给他交学费,何强退学了。”
“挺可惜的,退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可以边打工边上大学。”
“他大哥出事后,他大嫂出去打工,一走便没了音信。父母年迈,侄子侄女幼小,大哥不能动,一家子也离不了何强。”
梅沐雪坐起来认真听李槐米讲。
“他老婆李香草是何强的高中同学,和家里断了亲,嫁给了何强。小夫妻俩什么工作都做,挣钱养母父和侄子侄女给哥哥看病。但是没手艺又没文凭,只能挣辛苦钱。”
“俩孩子一个讲孝义一个重情义。”
梅沐雪伸手搂着奶奶的胳膊,将头放在奶奶的肩膀上。
“这孩子,耽误我干活。”
“行,这小两口有情有义,有担当,又入了我奶奶的法眼,明天让他们去店里找我,这两天店里正在招服务员。”
“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看看米丫头,会缝纫就能有吃饭立足的本钱。”
“是啊,有手艺很重要,手艺是活宝,走遍天下饿不着,李香草不如槐米,槐米要是不会缝纫我也不会介绍她来咱店里上班,看咱槐米现在,会剪会做会设计还会开大汽车。”
“奶奶,李嫂又损我。”
“那是损,俺是真心夸你。何强读书好,可是,老辈农村里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大学没上完,没有文凭又没力气,李香草真心爱他学习好,可是没有娘家帮助,等于嫁给了贫穷,着实可怜。”
“如果人品行,让他们也学门技术。”
“沐雪,夏师傅的窗帘做好了,你看怎么收费。”
“做的真快呀。”
“两个学徒,基本能出手了,窗帘基本上是直线,两人上手不是事。”
“本钱、运费、手工费。奶奶的徒弟,不加利润了,不然奶奶会打咱俩的。”
梅沐雪说着调皮地对着凌香老太太挤眉弄眼,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有时孝顺并不单单地买东西和干家务。
“毛衣的袖子还加衬吗?”
李槐米办事真的越来越让梅沐雪省心,这几天新店里事多,梅沐雪忘了安排春天上架的毛衣不用加衬的事了。
“不加了,计划下一个冬季的产品,现在店面扩大,重新开业,要提前上货,店里有个毛衣套装专属区,进入春季就不要袖衬了,毛衣下班你们还要织,把冬季的用了,往后你们要把冬季的赶出来。”
“知道,知道,我们挣外快呢,劲儿老大了。”
三个在给毛衣套装做收尾工作的小徒弟嚷嚷道。
“我儿媳妇下了班也不耍手机了,天天织毛衣。”
“共同发财,对了,子莹结婚请大家吃饭,定在星期天的中午,那一天,我们全部休息。”
“莹丫头,终于出嫁啦!”
“谁找了子莹?算是有福了,那丫头不怕苦,有口才又会做生意,心地又善良。”
“是啊,李嫂说的对,我刚来时,好长时间都以为奶奶有两个孙女儿呢。”
“哪里是两个?我老婆子的孙女一大把呢。”
“奶奶,奶奶。”
梅沐雪嗲声嗲气的拉着凌香老太太的手摇晃着。
“亲孙女一个,就一个。”
看着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哄着三十岁的梅沐雪,这祖孙俩一个装生气,一个装哄,配合的天衣无缝,逗得屋里的人哄堂大笑,这样的天伦之乐让李嫂羡慕不已。
第二天,何强和李香草在约好的时间来到了店里,梅沐雪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男的戴个眼镜干净清爽,一派文化人的作风,细高瘦弱真可谓是手不能担,肩不能扛的一类人。
李香草说话爽快,一看就是正直大方的人。
梅沐雪要找信守承诺,讲信义有道德,知根知底的人来卖珠宝。李槐米介绍的这两小夫妻正合梅沐雪的心意。
何强虽然有些腼腆,珠宝是比较昂贵的物品,拥有它除了财力也讲究些缘分,以介绍为主,推销为辅,何强有着一定的文化底蕴,加以培训,梅沐雪认为还行。
李香草为爱情义无反顾的的做法,让梅沐雪有些高看她,所谓干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梅沐雪准备给她这一技,让李香草去詹示那里学习珠宝的鉴别和维护,虽然时间有些短,学了基础知识,通过在店里实践巩固吧。
“我们这里是每天90元,一天八小时,另外中午轮流值班,月底有优质服务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