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槐米看到王默然不顾自己的伤痛,却因为梅沐雪流泪而心疼不已,她收起了对眼前这个男人旖旎的幻想,但是,她的人生却停格在王默然护着她滚下山的那个瞬间,这个冬季的傍晚,是李槐米后半生寂寞孤寂时唯一的回忆,这个回忆支撑着她的生命,为了这个回忆,李槐米一生再未接受任何男人,她悄悄地守着藏在心底的这份爱,直至终老。此乃后话。
山上的杨玉芳独自一人一手撑着地斜坐在地上,屁股一点都都不敢用力,用力就钻心疼,天逐渐黑了下来,山风呼呼的刮着,树枝噼啪噼啪地响着,杨玉芳除了身上疼,还害怕。
也不敢大声喊,大声一喊,尾巴骨就传来剧痛。
四个人慢慢从坡底爬了上去,刘子莹走在前面,王默然拉着梅沐雪走在中间,李槐米走在后面。山上的杨玉芳,轻声的哎呦着时不时的轻声的喊着:
“刘子莹,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别人比你妈更重要吗?”
刘子莹第一个爬了上去,站在杨玉芳的身后,看着她坐在地上喊。
“杨玉芳,我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妈妈,你不可一世,你自私、冷漠、无情,因为你是我妈,我忍着我、原谅你,可是,你知道吗?今天差一点,你就成了杀人犯。”
从刘子莹辞工被母亲赶出家门,十多年了,她咬着牙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流血流汗。但是她从来没有流过泪,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无声的滑落。
杨玉芳恶狠狠的望了一眼梅沐雪顺势躺在了地上,大声地喊着:
“尾骨疼,尾骨疼。”
李槐米怒视着躺在地上的杨玉芳,看着她喊叫,视而不见。梅沐雪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查看王默然的伤口。看过无数次杨玉芳这样的表演的刘子莹,任她在地上喊叫,默默的看着,一声不吭。
王默然观察杨玉芳,不像是装的。
“你怎么会尾骨疼?”
“还不是刘子莹那个臭丫头!她大声喊,吓得我坐在了地上。”
“可能是尾骨挫伤了,会疼很长时间的,最少半个月,你不能坐不能平躺。”
“我的天呀,怎么这么晦气?”
“我们下山吧,你的腿没有受伤,应该不影响你走路,但是走起路来会很疼。”
刘子莹扶着杨玉芳,大家默默的往山下走,每走一步,杨玉芳就疼得大声的喊叫,但是看样子是能走,几个人慢慢往山下走,一路上走,王默然和梅沐雪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李槐米走在王默然和梅沐雪的后面,两人的亲密,李槐米既嫉妒又担心,梅沐雪和丈夫巩富林的关系,她在奶奶面前表演的夫妻恩爱,作为过来人的李槐米,已经看出来。
她心里明白,梅沐雪和巩富林早已恩断义绝,两人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之所以表演维持,是为了不让奶奶伤心。
五个人各怀心事,终于下了山。山脚下,王默然的父亲、陈军、王二力正准备上山,看见他们从山上下来,几个人急忙迎了上去。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人,梅沐雪迅速的把手从王默然的手中抽出。
“然,你的脸怎么了?你的身上怎么有血?”
王默然的父亲看着王默然着急的说道。
“我的脸没事,被石头刮了一下,二力叔,你去叫刘勇师傅过来。把我爷也叫过来。”
一行人来到了学校里面,学校的一楼是宿舍,楼梯的西边是男生,东边是女生,由于女生少,暂时只使用了两个房间。在东边的一个闲置的房间里,刘子莹把杨玉芳地慢慢扶了进去。
王默然的父亲和王默然的爷爷两个人让杨玉芳趴下躺平,把裤子脱掉,剩下内衣。王默然的爹轻轻地移动杨玉芳的脚和腿,逐渐向上检查尾骨。
“爹,我觉得他应该是尾骨骨裂,不是骨折,近期不能来回走动,尽量趴着睡觉。方法是先给她进行冷敷,半个月后可以侧身或者脸朝上躺着,是冬天炕烧的热,不用热敷。”
王默然的爷爷也对杨玉芳进行了检查,每当有重大病人时,都是王家三代进行检查,最后共同探讨出治疗方案。
“行,就这样治疗,我认为她也是尾骨裂,让大力每天给她送些羊奶,每天必须让她吃些豆腐,绿叶的菠菜和油菜,再让然他娘给她送些核桃过来。”
这时,王默然已经洗干净了脸,额头上贴了一个宽大的创可贴,王家祖爷和王默然的爷爷看到王默然头上贴了那么大一个创可贴,两个人同时抓住了王默然的右手,王家祖爷瞪了儿子一眼,王默然的爷爷赶忙松开了手,几分钟后,王家祖爷松开了王默然的手。
“皂花,皂花。”
“爷!”
“大火煮枣,半小时。去枣用汤冲红糖,给然喝。”
“知道了爷,我现在都去做。”
“祖爷、爷让二力送你们回。”
“别站着说话了,躺着或坐那。”
“知道了爷,你们路上小心。”
二老走了。王默然看着在床上小声哼唧的杨玉芳,对坐在他身边的刘勇说:
“她最近一段不能很活动,需要你贴身照顾她,我给你们找一个房间,你们两个住在那里,想自己做饭就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