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这个家要是再不分,咱两家真的就要被大哥一家给坑死了!”李二舅说着,便将刚才在前院发生的事情,细细说给李三舅一家。
李二舅和李三舅一家商议着这个家要怎么分,却怎么也说不到一处去。
“二哥,我们不想再占阎家的便宜了,这几天想必你也该看出来了。郴哥儿悔婚之后,外甥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倒是越来越像当年的阎妹夫了。”李三舅说道。
“可不是嘛!”李二舅随声附和道。
接着,李三舅继续说道:“咱们如今住在阎家,种着阎家的田地,这算哪门子事!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心里总觉得别别扭扭。所以这回分家,我只要咱们李家的东西,至于阎家的东西,我半点儿都不会沾染。”
他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然而一旁的李二舅却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三弟啊,你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虽然咱们都知道这是阎家的房子,阎家的地。可是阎家人死绝了,就剩颜丫头一个小女娃,她能顶门立户吗?还不是指望我们这些亲戚!我们可是她唯一可以倚靠的亲人了,她用那些家产换我们李家对她的庇护,这不是应该的嘛!”
“那是以前,现在以颜丫头的本事,她还需要李家庇护吗?”周氏忍不住说道,她心里暗自嘀咕,这么直白的事情连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向来精明过人的二弟却如此执迷不悟呢?
李二舅听后略微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他意识到确实如周氏所言,近期家里一连串遭遇的挫折,似乎都和阎颜有关。
自己之前急匆匆地闹着要分家,不就是因为察觉到了阎颜态度有所转变,怎么今天又说出这样的傻话呢?想来是自己真的不能接受,这样一所大院子,再加上那十亩良田,其实没有一分是属于姓李的吧!实际上,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资格去瓜分这些财物!
“既然如此,那这个家分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爹娘又有多少东西能分给我们。倒不如干脆别分了!反正阎颜也绝对不会将咱们赶走!”李二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二哥,你莫不是忘记了,你家晖哥儿相看的事了?”周氏提醒道。
李二舅一听到这事情,那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他一想到这个,感觉心力交瘁,无奈叹息道:
“唉,看来我是没有那做财主的命了,算了,一切就随缘吧,让晖哥儿自行决定好了。我实在没那么大能力给他弄彩礼,弄房子!”
“二哥,依我之见,此事未必就没有转机。现在晖哥和丁姑娘年纪也不算很大,再等一年也使得。咱们分家之后,踏踏实实挣钱,虽说一年可能挣不够。我也替你想过了,丁家这主要就是要你们一个态度。说穿了,就是嫌弃咱们家没有家底,你多少得挣一份家底来留给孩子!”李三舅分析的很透彻。
“三弟所言极是!咱们家现在在外头光鲜亮丽的,可是还是有不少知道,咱们这家底,它名不正言不顺!”李二舅心有戚戚感慨道:“那丁老板看不起我们,还真不是嫌弃晖哥儿不好,实在是嫌弃咱们这样的家庭。”
至此,李二舅心中长久以来悬而未决之事,顷刻间豁然开朗。
两房人家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分家事宜,众人越聊越是兴奋激动,仿佛看到了分家后的美好前景,前途一片光明。
两房人一致认为,苦苦等李郴回来,还不如先分家。若是他回来肯对他们两房回报一二,那自然是好的;但倘若他心怀叵测、铁石心肠,即便不分家,他也能想方设法让两房得不到任何好处。
权衡利弊之下,为了家宅安宁,还是分家的好。
他们这边商议着分家,西耳房中,多福正准备给顾公子喂药,阎颜却突然走过来拿走了药壶。
“我来喂吧,多福这几天好好休息。”阎颜轻声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姑娘,只是一些小擦伤,根本不会耽误什么事情的!”多福满不在乎地回应道:“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工作,姑娘您不必太过担心。其实用不着五天时间,我现在就觉得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姑娘,这误工费要不你收回去吧!”
听到这里,阎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有你这么不贪心的人呢,钱给你了就是你的。这误工费可是我特意替你向李家讨要来的,你就安心收下吧。这几天就算你能够干活,也暂且不要做......毕竟咱们屋里头还躺着一个伤者呢,能尽快养好一个算一个……”
说话间,阎颜的目光落在了多福那青青紫紫的额头上,不禁担忧道:“胡大夫,多福这头上需不需要包一块纱布?或者要不要开点药,给他......”
一旁的胡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道:“阎丫头啊,多福这头上的淤青明天就会开始消散,还包什么纱布,纯粹是浪费!”他边说边摇头。
多福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傻呵呵地笑着说道:“姑娘,我就说我没事吧,还是让我来吧!”
“绝对不行!”阎颜面若冰霜,语气严厉地拒绝道:“你老实休息,直到身体彻底复原为止,在此期间不能再做任何活儿!”
“我来吧!